案子的脈絡是這樣的——今日午後,太子從陳貴妃處飲酒返回,不知怎麼就去了福妃宮苑。
随後就發生了福妃衣衫不整墜樓身亡事件。
這件事不但關乎皇家顔面,太子罪名一旦坐實,那就涉及到國本之争,背後牽扯的利益太複雜了,大理寺卿和刑部都不願意接這燙手山芋。
元景帝皺了皺眉,他知道魏淵說的是許七安,那個死在雲州的銅鑼。平時隻覺得那銅鑼礙眼,讨厭。
可當有了案子,元景帝忽然發現,那銅鑼的作用其實很大。死的太可惜了。
“砰!”
元景帝拍桌怒罵,“我大奉人才濟濟,沒有一個銅鑼,難道就破不了案了?”
“陛下恕罪。”
三位大臣同時躬身。
這時,一位宦官步履匆匆的來到禦書房外,沒有跨過門檻,躬身低頭。
這代表着外頭有事,元景帝這個位置是正對着門口的,他能看見宦官,但傳召與否,就憑元景帝決定。
“外頭何事?”元景帝語氣裡透着壓抑的怒火。
大太監連忙招門外的宦官進來。
“回禀陛下,臨安公主求見。”宦官道。
臨安公主此時此刻來見,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太子的事。
元景帝捏了捏眉心,“讓她回去吧,朕這幾天都不會見她。”
……
宦官領命出去,來到禦書房外,高高的台階之下,披着紅色狐裘大氅,臉蛋圓潤,氣質妩媚多情的臨安,焦慮的等候着。
身邊陪着兩名貼身宮女。
“二公主,陛下不見,您還是回去吧。”宦官低聲道。
臨安咬了咬唇,倔強的不肯走。
她在禦書房外等啊等,沒多久,三法司的頭号人物出來了,刑部尚書“哎呦”一聲:
“殿下,天寒地凍的,您可别倔,保重千金之軀,莫要感染了風寒。”
大理寺卿附和道:“雪化之時,最是寒冷,您這身子骨,可經不起凍。你們倆傻愣着作甚,快帶殿下回去。”
臨安搖搖頭,就是不走。
兩位宮女左右為難。
魏淵裹了裹袍子,走到臨安面前,她的鼻子凍的通紅,但因為皮膚白皙,所以粉紅粉紅的,竟顯得有些可愛。
大青衣溫和道:“我有幾個問題要問殿下。”
魏淵是極少數的,在皇家貴胄面前,敢自稱“我”的權臣。
臨安略顯呆滞的眸子動了動,“魏公請說。”
“公主與太子時常去陳貴妃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