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大奉制度,春分後,散值(下班)時間是申時正。秋分後,散值時間是申時初。
雖然春祭已過,但春分未至,所以散值還是申初。而現在,下班時候已經過了一刻鐘。
元景帝又不給老子加班工資,下班了下班了……他揮揮手,告别了臨安。
……
此時此刻,元景帝正坐在寝宮裡專研道經,看的津津有味。
相比起枯燥無味的奏折,以及永遠處理不完的政務,手裡這本蘊含着長生至理的道經,更讓元景帝向往、沉迷。
世界上最讓人着迷的東西是什麼?
是權力!
但凡人的壽命有限,不過數十個寒暑,即使手握權力,俯瞰四海,又能如何?
最後還是要敗給時間,化作一捧黃土。
唯有長生久視,才最讓人向往。因為這代表着可以永遠手握權力。
元景帝放下書本,閉眼咀嚼、思索書中奧秘。然後端起參茶喝了一口,幽幽吐息。
趁着這個空隙,大太監禀告道:“陛下,許七安離宮了。”
元景帝思索片刻,道:“他今日在皇宮都做了什麼?”
畢竟剛剛委任了許七安做主辦官,元景帝對這個小銅鑼會怎麼查案還是很關注的。
老太監立刻去傳喚小宦官,帶着他進了寝宮。
小宦官低着頭,躬着身。
元景帝坐姿慵懶,輕飄飄掃了小宦官一眼,道:“許七安都做了些什麼?案情可有進展?”
老太監當即道:“你與陛下一五一十交代。”
……
第七章
見太子
小宦官低着頭,道:“許公子先去了一趟臨安公主的韶音苑,兩人在假山後面說了許久的話,出來時,臨安公主眼眶通紅,似乎剛哭過……”
聽到這裡,元景帝皺眉打斷:“他們去假山後面作甚?”
老太監看了一眼元景帝的表情,知道陛下不悅了。公主和許銅鑼到了僻靜的假山背後,然後公主紅着眼圈出來。
這着實引人遐想。
“從實說來。”老太監瞪眼。
“是……是因為臨安公主當時提着刀出來的。許銅鑼一見,就躲到假山背後了。還是奴才告訴公主殿下,許銅鑼藏身假山。”小宦官連忙解釋,戰戰兢兢,不敢隐瞞。
老太監立刻看向元景帝,見陛下眼中的厲光已然收斂,頓時松了口氣,道:“你繼續說。”
“而後許大人便與公主進了廳,奴才被趕了出來,殿下與許大人在廳裡談了兩刻鐘。談話内容奴才并不知曉。”小宦官說到這裡,終于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委屈:
“奴才不是渎職,隻是,隻是許大人态度太過強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