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許二郎看着他,嘴唇動了動:“早……”
兄弟倆沉默對視,片刻後,許七安主動打破尴尬的氣氛,走過去,把荷包還給二郎:
“仔細些,還好是我撿到了荷包。”
許二郎平靜的接過,點頭道:“謝謝大哥。”
兄弟倆一時找不到話題,隻好并肩走向馬棚,牽來各自的馬匹,哒哒哒的走出教坊司。
此時天剛亮,除了攤販和貨郎,行人還很少。
“昨日與同窗一起……”
“昨日與同僚一起……”
兄弟倆異口同聲。
許七安回頭看了眼教坊司胡同,斜眼注視小老弟,道:“同窗呢?”
許新年目視前方,淡淡道:“同僚呢?”
兄弟倆又沒了話題。
許七安想起了當初出獄回家,許新年因為“大奉萬古如長夜”而社會性死亡,羞愧的假裝昏迷。
再看現在,被他在教坊司當場撞見,卻面不改色。
不是我一個人在成長,二郎臉皮也厚了許多啊……嗯,也許是在我面前死了太多次,死着死着就習慣了……許七安看見路邊有賣青橘的,忙勒住馬缰:“等一等。”
許新年随之勒馬缰,不解的看來。
許七安買了一斤青橘,招呼許二郎下馬,一邊剝皮擦拭衣衫,一邊說道:
“教坊司姑娘們的脂粉味太重,用青橘皮汁液掩蓋一下,鼻子再靈光的女人也嗅不出來。”
許二郎一邊手腳利索的照辦,一邊逮住機會開啟毒舌屬性,嘲諷道:
“大哥心思活絡,不去讀書真是可惜了。”
許七安看他一眼,“二叔教我的法子。”
許新年好像什麼都沒說,低着頭,認真的用青橘皮汁塗抹衣衫。
完事後,許七安把青橘遞給許新年,道:“我要進宮辦案,你把橘子帶回家。”
二郎皺眉道:“辦案?你又要辦什麼案。”
“福妃的案子聽說了吧,皇帝老兒把它丢給我了。”許七安解釋。
“這狗屁案子你摻和什麼?”
雲鹿書院有專門的消息渠道,京城發生的事,瞞不過書院的耳目。
“我又推脫不掉。”
許新年冷笑一聲:“你讓爹給你一悶棍,再以養傷為理由,案子自然就推脫掉了。再說,這案子必然難查。”
二郎果然适合走官場啊,腹黑程度達标了……許七安笑道:“其實,宮裡的案子最好查。”
因為宮裡高手如雲,是元景帝的老巢,那些花裡胡哨的體系無法插足。福妃的案子,大概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,辦過的最“正常”的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