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廢後的理由是什麼?”許七安問道。
“沒有理由,因此才被群臣死谏。”懷慶搖頭。
廢後和廢太子一樣,即是皇帝的家事,也是國家大事。士大夫階級尚不能輕易休妻,更何況是皇後,母儀天下。
沒有理由,文武百官怎麼可能同意元景帝廢後。
但,沒有理由的話,元景帝會突然暴怒,要廢後?
這背後必然還有隐情。
“此事發生在元景幾年?”許七安問完,覺得自己太八卦了,補充道:
“可能與福妃案有關……啊不,卑職沒有懷疑皇後娘娘的意思。”
懷慶公主側頭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你好奇便直接問,哪那麼多理由。”
……許七安有些尴尬。
“元景十三年。”懷慶收回目光,望着遠處,道:“至于原因,我并不知曉。即使後來許多次問過母後,她也沒有回答。”
元景十三年,有些耳熟……許七安點點頭:“謝公主告之。”
他原以為元景帝不立四皇子,是因為太子比較愚鈍,但現在看來,似乎背後還有更深層的原因。
對啊,太子雖然不算特别精明,但四皇子又能好到哪去……嗯,不排除四皇子藏拙的可能……回頭問一問魏公,以他毒辣的眼光,他說四皇子怎樣,四皇子便怎樣。
走了幾步後,懷慶忽然說:“為何今日匆匆結束?以你的能力,不至于要回家‘斟酌’。”
許七安覺得,懷慶對他比較坦誠,自己也應當坦誠一些,這樣有利于維持良好的關系。
“卑職隻是想拖延時間而已。”許七安說。
“拖延時間?”懷慶皺眉。
“是的。”嗅着長公主幽幽的體香,許七安無奈道:
“卑職在桑泊案和雲州案中得罪了太多的人,陛下也不喜歡我,原本打算追封我為子爵的。但因卑職複生而取消。
“後來,陛下答應隻要好好查福妃的案子,就重新封我為長樂縣子。”
我真是太難了。
“你是覺得父皇會言而無信?”懷慶公主贊同道:“此計不錯,一日不封爵,你便拖延一日。”
許七安意外的看她一眼,不愧是魏淵的弟子,這思路很同步啊。
所謂君無戲言,不是說皇帝不會說謊,形容的是皇帝下達的國策、聖旨。
所以,元景帝一日不封爵,許七安就拖一日,免得狗皇帝說話不算話。
“時候不早了,卑職先回府了。”許七安看了眼天色,現在回府,還能趕上午餐。
“嗯。”懷慶颔首。
……
另一邊,元景帝寝宮。
午膳前半個時辰,結束打坐的元景帝返回寝宮,大伴喜滋滋的跑進來,笑容滿面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