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紳夫婦吓的面無人色,京城人,誰不知道打更人的威名,更知道打更人大牢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地方。
僥幸出來,也得脫一層皮,從此在傷痛中度過餘生。
這都是南宮倩柔的錯,他一手締造了打更人地牢的惡名。
趙紳的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,哭着撒潑:“我不進打更人衙門,打死我吧,打死我吧。”
這女人一看就是在家裡撒潑慣了的,本性難移,盡管來到打更人衙門,她依舊潑辣無賴的很。
許七安目光一厲,奪過守衛的刀鞘就是一巴掌。
噗……女人噴出三顆大牙,滿嘴都是血迹,她捂着臉,似乎被打懵了。
“想死還不容易,待會就成全你。”許七安冷笑道:“欺負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現在?”
說罷,猛一拽繩索,硬拖着夫婦倆進了衙門。
三位捕手留在原地,其中一人忽然道:“那位大人,是不是有些眼熟?”
“……許大人?呂捕頭未升調為總捕頭時,我跟在她身邊辦事,曾經見過許大人一次。變化也太大了吧,完全認不出來。”
“我也見過,難怪這麼眼熟,他不是死了嗎,那陣子呂捕頭情緒很糟糕,動不動就發脾氣。”
……
一路上不時引來銅鑼注視,笑着調侃:“許大人押的是什麼人犯,哭哭啼啼。”
許七安回應說:“兩個狗仗人勢的東西,今天讓他們嘗一嘗社會的毒打。”
來到打更人專屬的地牢,“哐當……”獄門打開,陰暗潮濕的空氣迎面撲來。
趙紳臉色煞白,眼裡透着絕望和恐怖,這是他人生中最後悔的時刻。
怎麼都沒想到,原本隻是一件小事,竟讓自己遭此大禍。
女人終于崩潰了,哭道:“那镯子被我給當了,我賠你錢,賠你錢,不要把我關進地牢……”
趙紳瞪大眼睛,看着妻子,他終于明白這個神秘大人憤怒的緣由,原來自家兒子真的屢次欺負人家的妹妹。
原來搶走镯子是真的,原來妻子什麼都知道。
完了,讓打更人抓住把柄,即使有品級的官員也要發怵,更何況是他。叔父會為了他,得罪打更人嗎?
不由的懊悔,為什麼不先把事情弄清楚,為什麼不好好處理這件事,為什麼腦子裡隻想着以叔父的權勢,欺負一些市井小民和芝麻綠豆的小官又算得了什麼。
趙紳大哭起來,嘴裡念叨着:完了完了……
他忽然暴怒起來,一腳踹翻妻子,怒罵道:“都怪你都怪你……”
他一邊踢,一邊怒罵,恨不得休妻,前提是能活着回去。
女人嚎啕大哭。
許七安招來獄卒,把兩人收監,然後找來獄頭,吩咐道:“剛關押進來的那對夫妻,給他們點顔色瞧瞧,注意分寸。”
“您這個分寸……是留條命,還是留條腿?”獄頭為難道。
“……”許七安沒好氣道:“活着,但每天都揍他們一頓。揍的時候注意分寸,别缺胳膊斷腿,這兩人我有用的,明白沒。”
這麼一說,獄卒心裡就有底了,許大人隻是正常教訓,讓兩人在牢裡吃苦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