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認他走後,浮香睜開眼睛,輕聲道:“你們都出去吧,房間裡不必留人。”
三個丫鬟應聲離開。
卧室的門緩緩關閉,浮香原本已經好轉的臉色,迅速頹敗下去。
卧室裡,輕輕的歎息回蕩。
……
許七安扭頭去了青池院,這裡住着另一位花魁——明硯。
明硯花魁身材嬌小玲珑,典型的南方姑娘,上次許七安讓她領悟“躺着膝蓋也能碰到肩膀”後,兩人初步達成管鮑之交,說了好些掏心窩的話。
明硯出身江南之地,少女時代,随着升遷的父親入京。原以為是飛黃騰達的開始,結果迎來的卻是破滅的結局。
第二年,她父親就因為站錯隊被清算,流放三千裡,從此杳無音訊,明硯也被充入教坊司。
“許大人!”
經門房小厮傳話,得知許七安大駕光臨,穿着淺藍色繁複長裙,戴着珍貴頭飾,打扮花枝招展,明豔動人的花魁,驚喜萬分的迎上來。
見到許七安後,笑容轉變成愕然,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。
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。”許七安微笑颔首:“容貌大變的事稍後再說,我與明硯娘子月餘未見,仿佛隔了三生三世……啊,原來我們情定三生啊。”
說話真好聽……明硯花魁驚喜的眼眶濕潤,笑容愈發甜美,情意綿綿。
哎,這些不負責任的甜言蜜語,我越來越得心應手了……許七安心裡慚愧了一下。
不過教坊司這種地方,本來就是老油條才能混的風生水起,鋼鐵直男沒有生存的空間。
明硯花魁引着許七安入座,嬌聲道:“許公子怎麼沒留宿影梅小閣?”
說着,一手拎酒壺,一手攏袖子,給許七安倒了一杯酒。
“因為想念明硯娘子了。”許七安誠懇回答。
明硯花魁喜滋滋的扭頭,吩咐丫鬟:“關院門,今晚不打茶圍了。”
順勢依偎在許七安懷裡,昂起明媚精緻的臉,癡癡望着許七安,月餘未見,許七安的容貌變化可謂翻天覆地。
如果說以前是看中他的才華,那麼現在,明硯花魁有些饞他身子了。
許七安簡單的說起雲州發生的事,侃侃而談:
“……當時,八千叛軍圍攻了雲州布政使衙門,四面八方全是人影,巡撫大人被困在堂内,命懸一線。
“不得以之下,我隻能一人一刀,擋在八千叛軍之前,來一個我殺一個,來兩個我殺一雙。誰能橫刀立馬?我覺得,也就我許七安了。
“我整整砍了半個時辰,眼睛都沒眨一下。終于撐到援軍趕來。”
說着說着,兩人從廳裡說到了卧室,再說到浴桶裡,然後滾到床上。
“許公子,不是說好讓奴家為你獻上一舞麼。”明硯嘟着嘴,不開心的撒嬌。
“那就來一支拉丁舞吧。”
青池院,明硯花魁的床,搖到三更半夜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