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工部和兵部中飽私囊的情況很嚴重,王公大臣們私底下買賣軍需的現象同樣頻繁,長年累月之下,外流的法器、軍備數不勝數。根本查不出來。
“如果要查的話,會牽扯出大半個京城官場,阻力重重,恐怕就算是陛下親自下令,多半也是沒有結果的。”
張開泰點點頭,似乎早就預料,又問道:“三名刺客的修為呢?”
“兩名煉神境,一名銅皮鐵骨境。”
一刀斬殺煉神境和銅皮鐵骨境……堂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張開泰道:“許甯宴呢?”
“處理完傷勢就昏睡過去了。”
張開泰點點頭,環顧銀鑼們,咳嗽一聲,“不需要太在意某些細枝末節,你們身為銀鑼,都是大奉一等一的人才,并不比誰差。隻是偶爾……偶爾會出現一兩個怪胎,不能以常度之。”
銀鑼們強顔歡笑的附和了幾句。
張開泰轉移話題,“你們覺得,刺客會是誰派來的。”
一位銀鑼皺眉道:“暫時還不知道許甯宴近來與誰結仇,根據我們知道的情況來推斷,如果排除是私人恩怨,那麼極可能與福妃案有關。”
……
次日,卯時。
張開泰先去探望了許七安,見他兀自沉睡,便沒有打擾,取來昨夜命吏員寫好的《許七安遇刺案》的卷宗,去了浩氣樓。
經過通傳後,他來到第七層,在茶室裡見到了魏淵。
這位身居高位的大宦官,活動軌迹兩點一線:皇宮——浩氣樓。
得益于打更人衙門鋪設在外的情報網,魏淵不用出門,就能知天下事。
“魏公,許甯宴昨日從皇宮離開,于途中遭遇了刺殺。”張開泰遞上卷宗。
魏淵目光一凝,接過卷宗,沒有立即打開,問道:“他怎麼樣?”
“受了些傷,并無大礙。隻是精力耗損嚴重,還在沉睡。”張開泰道。
魏淵點點頭,這才展開卷宗,迅速看完,擡起頭盯着張開泰:“兩名煉神境,一名銅皮鐵骨?”
他像是在求證。
即使是魏公這樣的有大智慧的人,也常常被那小子弄的錯愕不已啊……張開泰“嗯”了一聲:
“銅皮鐵骨。”
魏淵沉默了許久,忽然輕笑一聲,“不錯,不錯。”
張開泰順勢道:“會不會與福妃案有關?”
“福妃案是陛下的家事,外臣不好幹預,不過,這件事我會奏報上去。”魏淵合上卷宗,皺了皺眉。
他安插在宮裡的眼線不多,畢竟皇宮是元景帝的地盤,安插太多眼線,會徹底激怒元景帝。自從上次被拔除三枚棋子後,魏淵就暫時放棄了對皇宮的關注。
君臣之間該有的默契還是要有,元景帝擺明了告訴他:少打聽皇宮内的情況。
不過經曆許七安遇刺案,魏淵有些生氣了,他要重新啟用宮裡的眼線,親自關注這件案子。
腳步聲從樓梯外傳來,魏淵擡頭看了過去,張開泰随之扭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