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個疑問,許七安藏在心裡很久了。昨天從蟹閣裡查到黃小柔與皇後的淵源,線索開始指向皇後,但禦藥房的收支記錄被人悄悄撕毀,因此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是皇後救了黃小柔。
以元景帝的智慧和城府,不應該在案情未明朗之前,火急火燎的去質問皇後。
如果元景帝真是這樣沖動無腦的人,太子案發後,他應該直接廢太子。
“不是……”小宦官搖搖頭,猶豫片刻,小聲道:
“是陳貴妃去了陛下的寝宮哭訴,指控皇後構陷太子,陛下念及與貴妃的情分,這才去鳳栖宮質問皇後。奴才也是那時候,被陛下喊去問話的,那會兒奴才還沒主動彙報呢。”
陳貴妃是怎麼知道案情進展的?
不用說,肯定是裱裱告訴她的,臭丫頭一見案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,距離太子更進一步,于是歡天喜地的找母親分享喜悅,在所難免。
正聊着,一個穿荷綠色宮裝的女子,跨過門檻,進了偏廳。
她五官俊秀,皮膚白皙,二十四五的年紀,眼睛是那種圓圓的杏眼,和褚采薇一樣,但沒有後者那麼大。
褚采薇的大眼睛總讓許七安想到二次元的紙片人老婆。
再加上圓潤的鵝蛋臉,甜美可愛,大眼萌妹的稱号當之無愧。
這位宮女進了偏廳,盈盈施禮,道:“見過許大人。”
“琅兒姐姐。”許七安笑着回禮。
琅兒站在偏廳裡,微微颔首,“許大人想問什麼?娘娘還等着奴婢伺候。”
許七安立刻說:“抱歉,卑職也是奉旨辦事。”
頓了頓,他不再廢話,開門見山地問道:“琅兒姐姐前些日子去過禦藥房?”
琅兒點頭。
“去做什麼?”
“太子出事以來,娘娘成日以淚洗面,精神萎靡,那天犯了頭疼症,奴婢去禦藥房取了些舒神醒腦的藥。”琅兒坦然的回答。
“你有沒有撕毀禦藥房的收支賬冊?”許七安問道。
他對名單上的其他宮女和太監,也是這般幹脆利索。有望氣術在,相當于一台百試百靈的測謊儀,比監控還好用。
雖然望氣術有諸多限制,能被法器屏蔽,對術士不管用,也不能用來指控四品以上的官員,福妃案事關國本,同樣不能用望氣術來作為證據。
但對于這些太監宮女,望氣術并不受限制,再說許七安隻是用來輔助。
我先确定你是狼人,然後再來調查你。這比順藤摸瓜的找線索要簡單方便多了。
琅兒愣了愣,似乎沒想到許七安如何簡單粗暴,她搖搖頭:“沒有。”
呼,說的是實話……施展望氣術的許七安,在心裡失望的歎息一聲。
看來他的判斷是錯的,撕毀賬冊的人不是在五天之内進的禦藥房,而是更早之前。至于偷偷進入禦藥房,這個可能性不大。
因為元景帝的禦藥房儲存着珍貴的靈丹妙藥,狗皇帝的小金庫都用來煉丹了,把禦藥房形容成寶庫也不過分。
既然是寶庫,外頭自然重兵把守,不是說潛入就潛入的。
“兩個可能,撕毀賬冊的人是在五天以前進了禦藥房。或者,是禦藥房中出了一個叛徒。待會就去問詢禦藥房裡當差的宮女和太監……”
想到這裡,許七安起身,拱手道:“我問完了,不過此案還沒結束,可能以後還會拜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