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一門需要下苦功的手藝……我最熟悉的人是二叔和二郎,二叔是長輩,還是從二郎開始吧。”
一位吏員跨入門檻,恭聲道:“許大人,魏公有請。”
……
七樓茶室。
魏淵站在書桌邊,握着筆,雙目凝神,專心緻志的畫畫。
魏淵頭也不擡,繼續描繪,道:“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?”
許七安皮了一句:“跟着您,哪有不得罪人的。仇家多的我都數不清。”
魏淵“嗯”了一聲:“有這覺悟,将來成就怎麼都不會低。”
頓了頓,說道:“你昨天帶回來的那位六品,今早被人帶走了,再好好想想,有沒有得罪什麼人?”
許七安無奈道:“我就是想不起來,所以才把那家夥帶回來的,您怎麼又給放了?”
他在埋怨魏淵。
打更人衙門裡,敢與魏淵這般說話的也就兩個人,其中一個是醋壇子,另一個就是許七安。
魏淵沒再說話,筆尖在紙上緩緩勾勒,終于,擱下筆,長舒一口氣:“畫好了。”
“魏公畫的是什麼。”許七安連忙湊上去。
畫卷上是一位宮裝麗人,穿着華美的衣裙,頭戴諸多首飾,纖纖玉手捏着一柄輕羅小扇。
她有一股說不出的美,不是來自五官,而是神韻。
許七安确認不是皇後,便大膽了起來,問道:“這位姐姐好美,可有許配夫家?魏公認識嗎?卑職還沒娶妻呢。”
魏淵遺憾的搖頭:“世上無人能畫出她的美,我亦不行。”
到最後,也沒說畫中女子是誰,更沒再提得罪人的事,揮揮手把許七安趕出浩氣樓。
……
銷魂手蓉蓉一行人抵達觀星樓下方的廣場,再一次被這座大奉第一高樓震撼。
此前,衆人已經遠遠的觀望過,确實高聳入雲,直插天穹。
近距離觀賞後,才知道這座高樓的雄奇偉岸,緊緊是凸出地表的地基,就有兩層樓那麼高。
而一塊塊壘成地基的磚石,比一輛馬車都巨大。
站在這座高樓面前,方知自身渺小。
“師父,我們進去吧。”柳公子悄悄咽着唾沫。
“進去?”
中年劍客回頭看一眼徒兒,搖頭道:“為師一人進去便是,你們在外等候。進這司天監可不比大内宮廷容易。”
既然是抱着“試試看”的想法,那麼丢人的事,就讓他一個人去做吧。而且,一個人丢臉就等于沒有丢臉,讓晚輩們跟着、看見,那才是真的丢臉。
中年劍客理了理衣冠,挺直腰杆,踏着漫長的漢白玉台階上行。
“花前輩……”望着師父的背影,柳公子問身邊的中年美婦:“我師父能讨來法器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