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第5頁)

  “二郎,怎麼還沒聽見你的名字?”嬸嬸有些急。

  “娘,這才到一百多呢。”許玲月安撫道:“你不是說二哥是會元麼。”

  嬸嬸瞪了眼女兒,死丫頭居然連她都敢調侃。

  “二郎,還沒到你啊。”

  第五十多名時,嬸嬸更急了,眉頭緊鎖。

  “再等等。”許二郎皺眉。

  唱榜到前十時,嬸嬸臉色發白,感覺兒子十有八九要落榜。

  許新年眼裡流露出忐忑和些許激動,這是不成功便成仁的趨勢,想起大哥的那首《行路難》,以及自己平時的積累,二郎心裡還算有些底氣。

  終于,當那聲傳唱想起:“今科會元,許新年,雲鹿書院學子,京城人。”

  嬸嬸耳邊“轟”的一聲,宛如焦雷炸開,她整個人都猛的一顫。

  這一聲“焦雷”同樣炸在數千學子耳邊,炸在周遭打更人耳邊,他們首先浮現的念頭是:不可能!

  不可能會是雲鹿書院的學子成為會元,儒家的正統之争綿延兩百年,雲鹿書院的學子在官場備受打壓,這是不争的事實。

 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,會元怎麼可能會是一位雲鹿書院的學子?

  上一個成為“會元”的雲鹿書院讀書人,還是二十年前的紫陽居士。但是,紫陽居士何等人也?

  那是四品的大儒啊。

  二十年後再看,他成為會元,乃至狀元,完全是合情合理,人家本就是一條潛龍。

  但是,換個思路,這位同樣出身雲鹿書院的讀書人,在千軍萬馬中厮殺出一條血路,成為會元。

  是否意味着他也有大儒之資?

  一時間,不少人怦然心動。

  這些人都是榜下捉婿的富家翁,或士大夫階級。

  榜下捉婿自古便有,到大奉元景年,雖說不算流行,但守着杏榜物色女婿的家族依舊不少。

  等的就是一位資質出衆,有潛龍之資的讀書人,比如眼下的“會元”許新年。

  榜下捉婿是戲稱,大戶人家守着杏榜,瞧中那位讀書人,便派人去家中說媒,争的是時間。

  一旦說媒成功,婚事便定下來了,别人再想搶,那是搶不走的。

  禮法重于天的年代,可不是帶着師門長輩施壓,給一粒聚氣散,說毀婚就毀婚。除非不想要錦繡前程。

  “許新年是哪位?”

  “許新年許老爺是哪位?”

  人群裡,時不時傳來問詢聲。

  一位學子轉頭四顧,相隔漫漫人海,看見了面容呆滞的許新年,當即大喊一聲:“辭舊,恭喜啊。許新年在那兒呢。”

  呼啦啦……最先湧過去的不是學子,而是有意榜下捉壻的人,帶着扈從把許新年團團圍住。

  “許會元可有婚配?本官家中有一女兒,年方二八,美貌如花。願嫁公子為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