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連串問了許多,高僧的淡然氣度無存。
“淨塵師兄别急,且容我慢慢道來……”
許七安把桑泊案和平陽郡主案深入淺出的剖析,把兩個案子的相關,背後牽扯的秘密,一五一十的告之淨塵和尚。
淨塵和尚許久沒有說話,似乎被環環相扣,錯綜複雜的案件給震驚到了。
這些内幕,縱使是盤樹主持也不知道,他隻是西行而來,告之佛門桑泊封印物出世的消息。
師叔進宮面聖,了解案情始末,沒想到留守驿站的我卻率先知道了全過程……淨塵和尚喟歎道:
“此案确實曲折離奇,而能破解此案的人,更是厲害。恒遠師弟如何知曉的這般詳細?”
許七安知道,這是淨塵和尚必然會提出的疑惑。他絲毫不慌,強迫自己對抗“不說謊”的本能,回答道:
“此案雖是三司主辦,但真正查出桑泊案和平陽郡主案的,是打更人衙門的一位銀鑼,叫做許七安。貧僧與許大人相交莫逆,自身又因恒慧師弟卷入其中,這才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”
銀鑼許七安……淨塵和尚記下了這個名字,忙問道:“那位姓許的銀鑼是何人物,恒遠師弟,你且與我詳細說說。”
“唉!”
許恒遠沒有說話,而是長歎一聲。
“師弟這是……”
“貧僧想到此人,心裡感慨萬千。”
“哦?此言何意啊。”
許恒遠緩緩道:“師兄有所不知,許七安此人,乃貧僧這輩子見過,最驚才絕豔之人。在修行方面,他天縱之才,整個大奉能與他相提并論之人,罕見。
“在為官方面,他堅決不拿百姓一針一線,以匡扶正義為己任。
“在破案方面,大奉高手如雲,卻不及他一根指頭。
“在詩詞方面,他被譽為大奉兩百年第一詩魁,據說教坊司花魁們愛他愛的死去活來,他卻置之不理。”
淨塵和尚驚呆了,沒想到京城竟有此等人物。
“世間當真有此等人物,不入我佛門,可惜了。”淨塵和尚眼裡有犀利的光閃過。
……卧槽,牛逼吹大了,這孫子想“度”我入空門?那我要這鐵棒有何用?
許七安心裡警惕,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,來了個圖窮匕見:“此番來找師兄,便是想問一問桑泊底下的邪物,究竟是什麼?
“貧僧知道此物與佛門有關,但想不明白為何要鎮壓在大奉的桑泊?”
“這……”淨塵和尚面露難色。
“師兄有何難言之隐?”許恒遠主動問道。
“此事乃佛門機密,師弟還是莫要再問了。”淨塵說道。
“呵!”
許恒遠冷笑道:“貧僧明白了,貧僧把西域本宗看成是自家人,沒想到本宗的師兄弟眼裡,貧僧隻是外人。
“罷罷罷,是貧僧自作多情了。貧僧這就離開,西域佛門是西域佛門,青龍寺是青龍寺,不一樣的。”
說着,他起身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