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元缜回答:“因此我說,入門容易,精通卻難。你如今的意氣,需要外界刺激,無法主動施展。”
啊,又多了一門要修行的秘法……可我依舊是那個砍完一刀就等死的少年……許七安感覺自己的修行之路陷入了某種不可逆的狀态。
他學的東西越來越多,應敵的手段卻依舊單調且極端。
“不過我能爆發的力量倒是越來越強了,不知道有沒有一天,做到真正的天下高手無人能擋我一刀?”
……
當天晚上,許七安不出意外的聽見了二叔說起南城擂台的戰鬥。
“據說一位極厲害的劍客出手,仍然沒有赢那位西域的和尚。”許二叔感慨道。
“京城那麼多高手,連個小和尚都打不過麼。”嬸嬸吃着飯,随口搭茬。
“京城高手是多,但以大欺小傳出去不好聽。年輕高手倒是不少,可據說那是佛門獨有的金剛不敗,别說同境,即使高一品級,也未必能破。”
許二叔給自己頭發長見識短的妻子科普。
嬸嬸聽完就氣抖冷了:“偌大的京城,連個優秀的年輕人都挑不出來,也就我家二郎不修武道,否則一拳把小和尚打暈。”
許二郎連忙擺手:“不不不,娘,我辦不到。”
頓了頓,道:“西域使團确實嚣張了些,近日與同窗飲酒,說起此事,都頗為不忿。北城有個和尚天天誦經講法,每日都有上千百姓聽經,一聽就是一兩個時辰,可那些百姓都是窮苦人,如何蹉跎的起?
“還有南城那小和尚,仗着皮糙肉厚,口出狂言,偏偏京城中武夫拿他沒辦法。同窗們都說武夫隻能窩裡橫。”
這話同時得罪許大郎和許二叔。
“你們書生也就一張嘴,袖手空談有萬言。”許七安嗤笑。
“有理。”
許平志給侄兒點贊,順帶打壓兒子中會元後,日漸膨脹的妻子:“二郎不是練武的料,反倒是鈴音胖胳膊胖腿,氣力充足,比他更有天賦。”
許玲月瞥一眼埋頭吃肉的妹妹,掩嘴輕笑:“到時候,真的就要吃窮家裡了。”
聊了幾句,二叔歎口氣:“别說書生,禦刀衛裡的同僚哪個不憤懑。西方的和尚太嚣張了。”
佛門嚣張是有原因的,他們本就是來興師問罪……許七安心說。
……
夜幕降臨。
穿青色納衣的僧人返回驿站,徑直去見了度厄大師,雙手合十,道:“師叔祖,監正依舊不見您。”
橘色的燭光裡,度厄大師皺紋遍布的臉,一半映着燭光,一半藏在陰影裡。
“知道了,你且下去。”
僧人退走。
度厄大師重新閉上眼睛,天靈蓋處,一道金光沖霄。
那道金光冉冉升起,劃破夜空,消失不見,大概過了幾秒,夜空中烏雲滾滾湧動,雷霆大作。
滾滾黑雲中,一縷金光亮起,而後,狂潮般的金光籠罩了整個京城。
雲霧劇烈抖動,探出一張佛臉,雙眼圓睜,雙眉倒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