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許新年不太想去,去了青州,意味着遠離父母、大哥還有妹妹們,如果三年任期滿了,不能回京城,他就得在外地再任職三年。
三年又三年,隻能在回京述職時見一見家人。
當然,還有一個原因,如果不能進翰林院,他基本就絕了内閣的路。
爹的“我兒辭舊有首輔之資”真的成一句空話了。
走完“安全通道”,一家人舉目眺望,看見偌大的廣場,搭建着許多涼棚,文官、武将、勳貴,井然有序又泾渭分明的坐在各自的區域。
此外,還有許多貴婦和千金小姐,基本都是拖家帶口來看鬥法的。
對于這些貴族女眷而言,大奉的臉面還是其次,看熱鬧才是最緊要的。
許平志一邊掃視,一邊帶着妻兒去往打更人衙門所在的區域,主位坐着一襲青衣,兩鬓斑白。
他兩側清一色的金鑼,金鑼身後是銀鑼,銅鑼則被安排去值崗,沒有資格待在涼棚裡看戲。
許平志帶着妻兒靠近,拱了拱手,便迅速帶着妻兒和陌生婦人入座。
大名鼎鼎的魏淵和金鑼沒有搭理他,這讓許二叔松了口氣,當個小透明才好。
老阿姨也松口氣,當個小透明真好。
……
這些涼棚中,搭建最豪華的是一座包裹黃綢布的休憩台,棚底擺設着一張張桌案,皇室、宗室成員坐在案邊。
在後宮裡腦漿子差點打出來的皇後和陳妃也來了,大家言笑晏晏,好像一直都是和睦的姐妹,沒有任何龃龉。
四位公主到齊,懷慶坐在首位,裱裱坐在她邊上。
皇子中,太子還在禁閉不得出門,其餘皇子全來了。
這場鬥法,于皇室而言,不僅僅是一場熱鬧,更關乎朝廷顔面,關乎皇室顔面。
“許七安在哪呢,他怎麼沒出來,他鬥不鬥得過秃驢們啊,秃驢打算怎麼鬥法……”
臨安叽叽喳喳的說個沒完,水靈靈的桃花眼到處亂看,沒看到她的狗奴才,頓時有些洩氣。
“懸!”
七皇子搖搖頭,“那許七安是個武夫,如何與佛門鬥法?再說,以他的微末修為,真能應對?”
三皇子笑着附和:“除非佛門與他比詩詞。”
兩位公主和衆皇子忍不住笑起來。
臨安大怒,兇巴巴的掃過兄長和妹妹,罵道:“他輸了你們很高興?要不要本宮給你們每人鑄一尊佛像?”
三公主皺眉道:“我們隻是說說罷了,臨安你這是作甚。”
其餘皇子紛紛皺眉。
自打福妃案後,臨安脾氣就變的暴躁起來,對他們這些兄弟姐妹毫不客氣,說話越來越沖。
懷慶淡淡道:“若是道門鬥法,自然是誰強誰勝,其他體系亦然。但佛門不同,佛門講究見悟,講究佛心,講究禅機。
“許七安确實隻是七品武者,修為比他強的比比皆是,可修為高有什麼用?再高能有度厄羅漢高?”
懷慶說話總是讓人無言以對,無法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