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們群情激昂,痛斥佛門無恥,可恨手裡沒有臭雞蛋和菜葉子,不然統統丢過去。
有了許七安前面的兩刀,平民百姓已經從“佛門真強大”的觀念轉變成“佛門不過如此”。
這都是許七安帶來的自信,帶來的底氣。
無數百姓心裡都是驕傲着的,與有榮焉。
現在,見佛門如此無賴,設套坑許七安,平民們勃然大怒,又開始推搡禁軍,一副要沖進來揍光頭們的姿态。
“阿彌陀佛,無題亦是題,人生變幻無常,莫非時刻都有‘題’等待諸位?”
度厄羅漢祥和的聲音傳遍全場,似乎帶着撫慰人心的力量,讓外頭的群衆不自覺的安靜下來,并認為他說的有理。
佛門七品,法師境的能力。
不止是百姓,就連涼棚裡的貴族們,也收斂了怒火,微微颔首。
“無恥!”
就在這時,怒喝聲響起。
衆人循聲看去,發現竟是個面生的俊美書生,他施施然的走下涼棚,來到廣場,冷笑的望着一衆和尚:
“難怪你們和尚都是光頭,原來是把腦袋上的頭發藏進了心裡,外表風光霁月,内心藏污納垢,可恥!”
淨塵和尚皺了皺眉,“這位施主……”
“誰是你們施主,許某一個銅闆都不會施舍給你們,逢人就叫施主,可恥!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麼你,好一個佛法高僧的大師,你也是佛陀出家前斬出的執念麼。”
佛陀出家前斬出的執念?!淨塵一愣,接着大怒,這是在侮辱誰呢。
“施主身為讀書人,張口閉嘴隻會罵人,這就是大奉的讀書人?”
“我從來不罵人,我罵的都不是人。”
佛門衆人皆露出怒色,瞪着許新年。
“怎麼滴,不服氣?幾位高僧遠道而來,提出鬥法,大奉是禮儀之邦,僅派一個銀鑼出面,已經給足了爾等臉面。
“哪知爾等臉皮竟比京城城牆還厚,難怪二十年前山海關戰役能打赢,确實多為依仗諸位。南北蠻族聯軍十年都攻不破大師們的臉皮。
“偏偏諸位大師還沒有自覺,不自覺的東西,照了鏡子也沒用。”
“豈有此理!”
淨塵和尚霍然起身,僧袍鼓舞,他怒目圓瞪,仿佛盛怒的金剛,氣勢駭人。
許新年巍然不懼,嗤笑一聲:“好一個四大皆空的大師,空他娘個什麼東西,呸!”
淨塵和尚表情突然僵住。
度厄大師淡淡道:“淨塵,你心亂了。”
淨塵和尚臉色發白,無力的跌坐,雙手合十,顫聲道:“弟子着相了。”
西域使團來京是興師問罪,本身就帶着怒意,鬥法之後,四周百姓的謾罵就沒停過,同時,許七安連破兩陣,對佛門僧人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