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遠擡起頭看她,眼神裡飽含期待。
金蓮道長心裡一動。
鐘璃用指頭戳了一下許七安,低着頭說:“讓他帶路,我們就可以出去,嗯,大概率可以。”
他?!
周圍的視線從鐘璃,轉移到許七安身上。
楚元缜有些難以置信的審視,心裡諸多念頭閃過,許甯宴隻是一介武夫,不可能通曉陣法,讓他破陣,還不如讓我來呢。
但這位司天監的預言師不會随意開玩笑,所以,是許甯宴本身有特殊之處,還是他身上有什麼物品能破法陣?
可是,根據許甯宴的表情來看,他似乎對此頗為錯愕……
想到這裡,楚元缜忍不住看了眼金蓮道長,卻發現他似有恍然之意。
金蓮道長也知道?楚元缜暗暗記下這個細節。
許甯宴身上似乎有什麼秘密……我對他越來越好奇了。
“許大人懂陣法?”
恒遠内心戲沒有狀元郎那麼豐富,直接問出了心裡疑惑。
許七安嘴角一抽:“不懂。”
……
錢友霍然轉身,順勢抽出武器擺出戒備姿态,然後眯着眼凝視前方黑暗處,低聲喝道:“誰?”
腳步聲靠近,有人影靠近了火把光芒照明區的邊緣,輪廓從模糊到清晰,這是一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。
臉龐瘦削、眼眶深陷,雙眼布滿血絲,像極了大病一場,身體被掏空的病夫。
多日沒有修理的下颌,長出了一圈青黑色的短須,邋遢又頹廢。
“幫主?”
錢友瞪大眼睛,面露狂喜之色,他移動火把一照,發現了許多熟悉的面孔,都是後土幫的兄弟們。
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幫主他們,得來全不費功夫……錢友正要迎上去,突然臉色一變,武器指着衆人,色厲内荏地喝道:
“别過來,全都别動,否則老子的刀可不認人。嗯,你們怎麼證明自己?”
那位病夫幫主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很好,沒有粗心大意,看來兩年前在荊州地底遇到的那個人皮屍鬼讓你印象深刻。”
身後的幫派成員随之怒罵:“姓錢的,為什麼把你留在上面你不知道嗎,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,下墓就是送死。”
“哈哈,真的是你們。”錢友不怒反笑,開心的迎了上去,臨近病夫幫主時,他突然灑出一把朱砂。
“他娘的,這破東西隻能對付低等怨靈,對僵屍都沒用。”病夫幫主拍打着身上的朱砂,罵道。
到此,錢友再無疑慮。
他舉着火把,逐一看過去,看見了頭發花白,眼窩深陷,同樣憔悴模樣的副幫主,那位年邁的野生術士。
此時身上的白袍已經又髒又破。
接着,他看見了南疆那位少女,少女原本圓潤的臉蛋瘦了一圈,下巴都有點尖了,模樣依舊俊俏,隻不過雙眼布滿血絲,似乎很久沒有睡了,神色難掩憔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