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也松了口氣,許七安頗為輕松的調侃道:“道長,過于笃定的判斷,往往會招來相反的後果。”
道長這家夥,别亂插旗啊。
在許七安的帶領下,他們來到了主墓的另一側,失望的發現并沒有壁畫。
主墓周邊的探索到此結束,許七安手持火把,帶着衆人繞到中心位置,看見了一條寬闊的黑色通道。
這條通道筆直的通向最中央的高台,通道兩邊是淺淺的水坑,水質渾濁。
“兩邊都是蠟燭……”
許七安移動火把,橘色的光輝照到了通道邊緣,每隔十步樹立一個等人高的燭台,一直連綿到高台。
燭台上有尚未燃盡的蠟燭,赤紅如血,卻又晶瑩剔透,宛如紅寶石一般。
“這似乎是東海紅龍身上提煉出的油脂,這一根蠟燭,能燒幾十年不滅。”金蓮道長嗅了嗅,辨識出蠟燭的材質。
說話間,許七安和楚元缜點燃了蠟燭,一簇簇燭光靜靜燃燒,為寬闊的主墓帶來更多的光明。
許七安一邊讓人注意兩側的水池,防止水中藏着邪物;一邊點亮通道邊緣的燭台。
火把無法維持太久,終将熄滅,得趕在它們燃盡前,用别的東西接替照明任務。
臨近高台,許七安忽然停了下來,因為通往高台的台階上,伫立着兩列士卒,靜靜的注視着這群不速之客。
媽的,吓老子一跳……許七安罵罵咧咧的走過去,先側耳聆聽,确認沒有心跳,接着觀察這些幹屍。
“隻是幹屍而已,大家不要胡亂觸碰,跟在我身後。”
告誡了一句後,他拾級而上,踏過九十九階,登上了高台。
高台上的景物最先映入許七安眼裡,中央擺放着一具巨大的青銅棺椁,高台的四角伫立着四道高大身影。
這些身影手持各不相同的武器,無聲的伫立着,伫立了數千年的歲月,屹立不倒。
金蓮道長看了一眼青銅棺椁,挪開目光,走到高台邊緣,審視着最近的一具幹屍。
這具幹屍穿着魚鱗甲胄,手持紫金錘,帶着青銅面具,隻露出一雙眼睛。
一片片魚鱗甲胄用紅線串聯,每一片魚鱗上都刻着古怪的符文,既邪異又精美。
“這似乎是道門作品?”楚元缜同樣在觀察幹屍,不過他看的那具幹屍,手裡拄着一柄鏽迹斑斑的青銅劍。
金蓮道長看完四具幹屍,觀察過他們身上的甲胄,沉吟道:
“确實有道門痕迹,不過,這種上古符文我隻能猜測一二,西邊那具主金,南北東分别主火、水、木。”
“土呢?”許七安問。
金蓮道長沒有回答,而是看向擺在中央的青銅棺椁。
“中央主土!”楚元缜低聲道:“這樣的格局代表什麼意思?”
“是不是往生?”野生術士公羊宿,望向了鐘璃。
鐘璃點點頭,道:“天地萬物皆為五行幻化,古代人相信,人死後葬于墓,墓在土,若能在墓中擺下五行陣,死者終有一天,會從土中轉生。”
衆人聽的津津有味,許七安卻忽然脊背一涼,道:
“這不對啊,道長,你不是說死于天劫,灰飛煙滅?什麼都沒有了,那如何轉生?這五行陣又有何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