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,難怪司天監的鐘璃姑娘會跟着他……楚元缜看了眼遠處,鐘璃瘦削的背影,露出了恍然之色。
此外,他聯想到了更多的細節,比如監正為何欽點他為代表,與佛門鬥法。又比如金蓮道長為何對許七安如此看重且厚愛。
還有剛才在迷宮帶路時,展現出的細節,一切種種,都預示着許七安此人絕不簡單,背後隐藏着難以想象的秘密。
有點意思。
恒遠念頭相對純粹,在他看來,許甯宴是好人,許甯宴沒有死,所以世界暫時還是美好的。
“可惜我沒機會修行金剛不敗,距離三品遙遙無期。”恒遠心裡感慨。
吹完牛皮,許七安目光挪向後土幫裡的那位野生術士,頭發花白,年約五旬,穿着肮髒長袍的老者。
“這位前輩如何稱呼?”
“不敢當‘前輩’二字,老朽複姓公羊,單名宿。”野生老術士擺擺手。
“前輩是怎麼發現這座墓的?”許七安問道。
根據錢友所說,南山底下這座大墓是精通風水的術士,兼副幫主公羊宿發現。
這就很奇怪,這座墓埋在那裡數千年,不,上萬年,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被發掘?
“那座墓并不是我發現的,而是我老師發現的。我們這一脈的術士,幾乎斷絕了晉升的可能。大部分止于五品,至于原因……”
公羊宿搖頭道:“體系裡的隐秘,不便透露。”
不就是需要依附朝廷嘛,我早就知道了……許七安暗暗撇嘴,沒打斷他,繼續聽着。
“人總得吃飯嘛,謀生的手段就那麼幾種,最掙錢的行當,嘿嘿,無外乎發死人财。我自幼跟着老師遊曆九州,足迹踏遍天下河山,每遇到一個風水寶地,我們就會記錄下來,将來尋機會挖掘。
“有墓就發一筆橫财,沒墓,就介紹給富戶。這座墓是我老師年輕時發現的,便記錄了下來。不過我老師不熱衷掘墓,說此事有違天和,遲早遭天譴。
“誰成想,還真給這老東西說中了,這次要沒恩公出手,老朽怕是永眠地底了。”
我也沒能力判斷你說的是真是假,作為術士,望氣術對你根本沒用……這件事的契機是五号,不是我,知道我是天地會成員的存在寥寥無幾,而且,還得滿足一個條件,那就是知道五号行蹤,這就排除了人為安排的可能……哎,我都快得監正應激障礙症了。
許七安心裡感慨。
而後聯想到雲州遇到的神秘術士,忍不住暗罵一聲:術士真他娘的全員老銀币。
嗯,高品術士。
褚采薇這種腦子不太聰明的女子,絕對是選錯體系了,鐘璃也是。
不過這麼說對鐘璃有點不尊重,畢竟她雖然倒黴、可憐,沒啥主見,但智商明顯要比采薇高一個層次。
收攏思緒,他故作好奇的問:“公羊前輩,你們這一脈的術士,祖師爺是誰?”
公羊宿定定的看着他,搖頭道:“不知道。”
這就是謊話了,表情特征太明顯……許七安佯裝茫然,疑惑道:“難道不是初代監正嗎?”
公羊宿面色如常,道:“術士起源便是初代監正,至于我這一脈的祖師是誰,老朽便不知了。”
“應該是五百年前脫離司天監的某一派吧。”許七安雲淡風輕的語氣。
公羊宿臉色狂變。
他張了張嘴,喉結滾動:“許公子,借一步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