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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許七安穿戴整齊,綁上銅鑼,挂好佩刀,送鐘璃回娘家。
目送鐘璃進了觀星樓,許七安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亢長的吟誦聲:
“海到盡頭天作岸,術道絕頂我為峰。”
楊師兄換口頭禅了?不是,你在觀星樓底下說這樣的話,有考慮過監正的感受麼?許七安揚起熱情的笑容,回身說道:
“楊師兄,找我什麼事?”
“你昨晚似乎出了些問題,需要我幫忙處理一下嗎。”楊千幻幽幽道。
許七安有種脊背一凜的感覺,眯了眯眼,瞳光銳利的盯着楊千幻的背影。
他這話是什麼意思?他指的是我昨日在古墓中攫取的氣運?不可能,楊千幻怎麼可能發現我古怪氣運。
驚疑不定之際,隻見楊千幻負手而立,說道:“我隻是幫老師傳話。告訴我你的想法,我去回複。”
我的想法就是揍你丫一頓!!
許七安嘴角一抽。
“不出意料,也許我昨晚回京時,監正就在八卦台看出我的異常,不用懷疑,一個登高望遠的一品術士,不可能直到現在才發覺。
“監正讓楊師兄給我帶話,也就是說,他為我屏蔽的天機已經失效?是昨日收了氣運沖擊的緣故?
“那我肯定拒絕啊,度厄羅漢回西域去了,我還有什麼理由去承受404大法?這段時間我每去一次勾欄,心裡都在滴血。不能白嫖的人生毫無意義。”
想到這裡,許七安給出自己的答複:“不用了,替我謝過監正。”
一夾小母馬,哒哒哒的跑開。
趕往衙門的路上,沐浴着清晨朝陽的許七安,突然看見前方一輛馬車失控,拉車的馬匹似乎受到了刺激,狂性大發,橫沖直撞。
車夫竭力阻攔,猛拉缰繩,始終無法阻止馬匹。
馬車失控的沖撞路邊的一位稚童,他正蹲在路邊玩耍,母親在旁邊的攤子挑廉價首飾。
異變突發,誰都沒能反應過來,年輕的母親聽見路人的驚呼,一扭頭,看見一輛馬車直沖兒子而去。
當即發出驚懼的尖叫聲。
就在這時,一位穿打更人差服的年輕人,鬼魅般的閃現,探出手按在馬匹的額頭。
“律律……”
馬匹嘶吼着,前蹄跪倒,而那位打更人差服的年輕人,紋絲不動。
“多謝大人相助,多謝大人相助。”
年輕的母親抱住兒子,喜極而泣,不停的躬身緻謝。
眼見這一幕的行人,爆發出響亮的叫好聲。
“這不是許大人嗎?這不是咱們大奉的英雄嗎。”
有人認出了他,驚喜地喊道。
聞言,又有圍觀過鬥法的路人百姓認出了許七安,高呼道:“沒錯,是許大人,是許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