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剛才從李妙真身上得到的啟發,他們發現許七安的弱點了——元神不夠強大。
正常的武者,不會如此不濟,因為他們的元神強度是實打實錘煉出來的。但許七安就好比偏科嚴重的學生,英語稀爛,正常學生知道“nineteen”是十九。
到他這裡,是奶挺。
其實以同境界來說,他的基礎足夠紮實,但從整體實力而言,肉身比元神強大太多太多,偏科嚴重。
“一次性解決掉他。”
李妙真感受着雙臂的疼痛,有些動怒,手腕一番,變戲法似的摸出九支令旗,抖手擲出。
咄咄……
九支令旗布置出九宮陣法,将許七安籠罩在内。接着,她伸手在後腰一隻漆黑香囊拍了一下。
一縷縷黑煙冒出,彙入九宮陣。
霎時間,鬼哭神嚎,黑煙漫天亂竄,時而幻化出人臉,或咆哮,或恸哭。
見到這一幕的京城百姓,吓的臉色發白。
“這,這麼多鬼?!”
“媽诶,這些鬼會不會害人?這個女人好惡毒,竟用如此陰毒的手段對付許銀鑼。”
王妃吓的連連後退,她最怕鬼了,晚上一個人睡覺,經常幻想床幔邊,會站着披頭散發,滿臉是血的女鬼。
就算有丫鬟同室陪伴,她也一樣害怕。
裱裱也吓的躲到懷慶身後,胸脯可以擱在桌上的長公主蹙眉道:“你是大奉皇女,紫氣伴身,等閑的鬼怪近不了身。是鬼怕你,你怕什麼?”
裱裱跳腳:“就怕就怕,狗奴才會不會被鬼吃了?”
藍彩衣目睹了百姓的驚恐,以及對許銀鑼的擔憂,她覺得很有意思,四品高手他們不怕,偏偏對弱小的鬼怪如此恐懼。
鬼怪出現後,就算是對許銀鑼充滿信心的平民百姓,也動搖了,認為許銀鑼危矣。
藍桓看着女兒,提點道:“他們怕的不是鬼,他們的恐懼來源于内心。武夫以力犯禁,目空一切,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内心的恐懼。”
克服内心的恐懼……藍彩衣點點頭,而後看向百鬼陣,道:“許銀鑼似乎陷入鬼陣無法脫身,這意味着他無法克服内心恐懼?”
“不,他這是被天宗的陣法困住了,不愧是天宗聖女,已經抓住對方的弱點。”藍桓道。
“我去年對付地宗的妖道,也見過類似的陣法,非常難纏,針對武夫的元神攻擊,若是無法破陣,再頑固的元神也會被慢慢磨滅。”
沉默寡言的楊硯,罕見的說了一大段的話,可見他對這場戰鬥非常重視,看的極為專注。
“都說道門擅長養鬼,煉鬼,果不其然。”一位勳貴高聲道。
“嘿,許銀鑼縱使有金剛不敗之體,也扛不住百鬼對元神的侵蝕。”又一位被侍衛簇擁的貴族開口,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。
猶記得,科舉舞弊案時,姓許的一人一刀在午門擋住文武百官,作詩羞辱他們。
此事過後,不少言官上書彈劾,但都被陛下打回來了。
突然,鬼魂凄厲的尖叫起來,仿佛遇到了天敵。
衆人視線裡,一道道金光穿透陰霾般的黑煙,将它們嗤嗤消融。
濃郁的黑煙瞬間淡了下去,無數怨魂消亡在金光中,許七安的身影出現在觀衆眼裡,他傲然而立,頭頂浮着一顆燦燦金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