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十七歲左右的銅鑼,畏畏縮縮道:“頭兒,聽,聽說你是教坊司的常客……我,我想今晚請您去教坊司。”
其他銅鑼笑道:“頭兒,這小子是想請您帶路呢。他還是童子雞,去年底剛突破練氣境,入職衙門的。”
聽到這裡,許七安有些慚愧,他都沒怎麼關注自己下屬的銅鑼們。
“行吧,散值後帶你們去,本官請客。你那點俸祿,哪有資格去教坊司消費。跟着頭兒我,白嫖一輩子。”
許七安拍拍他肩膀。
銅鑼們歡呼起來,感覺跟對了人,衙門裡沒有一位金鑼銀鑼,有他們頭兒這排面。
許七安則有些感慨,在這個不崇尚自由戀愛的時代,要麼家裡早早的定下婚約,要麼隻能去教坊司或青樓消費。
不由想起了上輩子讀書時,認識的一位兄弟。他的一血也給了類似的女人。據那位兄弟說,當年他還是個熱血少年,拎着行李箱去學校報到。
那時候正好是中午,餓的饑腸辘辘,出了火車站,迎面過來一位婦女,說:吃快餐嗎?
那一天,他的人生邁入了全新的階段。
他,長大了。
……
丁級檔案庫沒有前戶部侍郎周顯平的卷宗,許七安在乙級檔案庫裡找到了相關卷宗。
“按理說一個貪污倒台的戶部侍郎,卷宗級别不應該這麼高……”
乙級檔案是隻有金鑼才有權限查閱,隻是許七安的地位實在太特殊,除了甲級檔案庫需要魏淵手書,乙級檔案庫的資料對他完全開放。
看完周顯平的卷宗,許七安終于明白,為什麼是乙級檔案。
“根據衙門調查,前戶部侍郎周顯平二十年來,貪污白銀數額達兩百萬之多,可抄家時,搜刮出的銀子隻有數千兩,這麼多銀子,哪裡去了?
“縱使二十年裡縱情聲色,在這個物價低廉的時代,特麼也花不掉兩百萬兩啊。
“戶部侍郎周顯平死于流放途中,八成是被滅口了。”
許七安看着卷宗,久久說不出話。
“幕後黑手對朝堂有一定的侵蝕,周侍郎是他的人,這點不用懷疑。除了周侍郎,還有沒有别的二五仔?如果有,會是誰?”
合上卷宗,精神再一次被壓榨的他,疲憊的揉了揉額角,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。
“不能再得過且過下去,勾欄聽曲把我給聽廢了。原來一直是監正幫我抵擋了洶湧的暗流,我的真實處境很糟糕。
“不管對方是誰,他肯定會取回我體内的氣運,我不能坐以待斃。嗯,我體内的還有一股玉玺裡的氣運,這是古墓裡那個人宗道人的。
“他會坐視神秘術士奪走自己的氣運麼?不過,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生死不知的遠古人類身上。
“先定一個小目标吧,兩年之内,把爵位提升至少一個檔次,并掌握更大的權力。大奉雖然國力衰弱,但依舊人才濟濟,有監正,有魏淵,有老銀币的文臣,還有數百萬的軍隊,這是我能依仗的東西。
“第二個目标,年底前,必須晉升四品。實力才是我最大的依仗,有了實力,我才能從棋子,變成棋手。”
呼……許七安吐出一口氣,喚來吏員,道:“把山海關戰役的所有卷宗都給我取來。”
吏員取來厚厚的一疊資料。
許七安一目十行,用了半個時辰才看完,卷宗裡記載山海關戰役的導火索是南方蠻族與北方蠻族密謀,試圖侵蝕大奉的版圖。
大奉見形勢不妙,連忙Call了西方的老大哥,一起聯手幹翻了南北蠻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