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就是諸公推舉你的第二個原因。”魏淵悠然道。
這群老銀币……魏公似乎一點都不擔心?許七安連忙問道:“我該怎麼處理?”
對于此事,他有自己的想法,但也很願意聽一聽長者的意見,善于采納“谏言”是一個好習慣。
“虛與委蛇,暗中調查。”
魏淵給出八字真言,接着說道:“你去了北邊以後,記得行事不要沖動,盡量不要和鎮北王的部下産生沖突。示敵以弱,能放松他們的警惕。
“能暗中調查,就絕對不要光明正大。如果找到對鎮北王不利的證據,藏好,回到京城再展示出來。倘若遇到刺殺,鎮北王大概率不會親自動手,我讓楊硯随你一同前往。
“你本身實力不弱,金剛神功又已小成,這方面反而不擔心。”
如果鎮北王親自動手,那派遣的金鑼再多,恐怕也于事無補,我雖然不知道三品武夫到底有多強,但整個朝廷隻有一位三品,而四品卻茫茫多……許七安點點頭,道:
“卑職也是這麼想的。”
其實他不怕被暗殺,他怕的是鎮北王親自下場,到時,他隻能豁出一切召喚神殊和尚。對戰三品武夫,神殊和尚勢必要瘋狂攝取精血,難免殘殺無辜之人,這是許七安不願看到的。
而且,事後不得不遠走江湖,不能再回朝廷。這樣的話,幕後黑手就樂開花了……
魏淵接着說道:“其中平衡你自己把握,如果形勢不對,這個案子可以罷手。回京之後,你頂多是被問責。”
“我……”
許七安欲言又止,“血屠三千裡”五個字突兀的在腦海裡迸出。
“如果此事當真,我,我不會罷手,不會視而不見。”他低聲道,說完許七安又補充了一句:
“但我不會魯莽,魏公放心。”
魏淵望着他半晌,眼裡有欣賞,有無奈,最後化為欣慰,道:“三日之後出發,你這段時間準備一下。”
……
淮王府。
後花園,百花齊放,蜜蜂嗡嗡震翅,忙碌于花叢之間。彩蝶翩翩起舞,追逐嬉戲。
空氣中彌漫着沁人的芬芳,戴着面紗的王妃手裡挽着竹籃,拖曳着長長的裙擺,行于群花之中。
竹籃裡躺着一簇嬌嫩欲滴的鮮花。
她俯身折下一支花,湊在鼻端輕嗅,眼兒彎起,流露出欣喜之色。
時值仲春穿着錦繡宮裙的王妃,背部曲線曼妙,絲帶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纖腰,肩膀與脖頸的比例恰當好處。
挽起的青絲垂下絲絲縷縷,修長的脖頸若隐若現,晶瑩雪白。
僅看背影、體态就堪稱絕色,這樣的女子,即使五官不算絕美,也能被男人視作尤物。
身穿輕甲的褚相龍進入後花園,行走間,鱗甲铿锵作響。
他停下腳步,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,抱拳道:“陛下有令,三日之後,王妃得随查案隊伍前往北境,請王妃早做準備。”
王妃彎彎的眉眼漸漸平複,漸漸冷淡,秀拳握緊花枝,指節發白,冷漠道:“還有事嗎,沒事就滾吧。”
褚相龍拱手,轉身離開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