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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三天過去,水路走的還算安穩,這種大型官船是不會遇到水匪的,規模大,檔次高,任誰都能看出船上住着身份不同一般的大人物。
而這樣的大人物,往往伴随着高手和精銳護衛,尋常水匪隻敢針對小型商船下手,偶爾襲擊規模不大的官府趸船。
不過有件事讓許七安很苦惱,春季降雨量充沛,河水湍急,不似冬日那般平靜,時不時就會有江風裹挾大浪打來。
對于住在船艙裡的人來說,固然難受,倒也不是無法忍受。可住在艙底的禁軍就難受了,已經病倒了好幾個。
這天,午膳過後,許七安在房間裡盤坐吐納,“咚咚”,房門敲響。
提前聽見腳步聲的許七安睜開眼,皺眉道:“進來。”
房門沒鎖,輕易的就被推開,一位粗矮身材的漢子跨過門檻,垂頭抱拳,道:
“大人。”
這位矮小,但足夠魁梧的漢子,是本次禁軍首領,百夫長陳骁。
許七安不悅道:“何事。”
他有些惱怒這個粗鄙軍夫不知禮數,打擾他修行。
“大人,好些士兵生病了,請您過去看看吧。”陳骁說完,似乎害怕許七安拒絕,急聲補充:
“卑職是怕引起疫情,危及到船上的大人們。”
這個理由引起了許七安的重視,當即穿上靴子,與百夫長陳骁一同前往艙底。
“咚咚……”
在陳骁的帶領下,許七安順着木階進入船艙,一股沉悶難聞的氣味湧入鼻腔,汗臭味、黴味、氨氣味……
這是因為空氣不流通,卻又擠滿了人,睡覺排洩都在艙底,于是滋生了細菌,再加上暈船……體質弱的就會病倒。
沒生病的,也會顯得萎靡不振。
聽到腳步聲,一雙雙眼睛望了過來,發現是上級和使團主辦官後,士卒們挺直腰杆,保持靜默。
許七安走到一個不停咳嗽,發着低燒的士卒床邊,所謂的床,其實就是狹窄簡陋的木闆,如此船艙才能容納百名士卒。
“沒什麼大礙,本官這裡有司天監的解毒丸,隻需一粒化在水裡,染疾者每人喝一口便能治愈。”
許七安做出判斷,當即伸手進兜,輕扣玉石小鏡表面,傾倒出一枚瓷瓶。
滴血認主後,地書與主人産生某種緊密聯系,取物随心,不怕裡面的東西“嘩啦啦”的傾倒出來。
他給了陳骁一粒解毒丸,讓他碾碎了丢進水囊,分給染病的士兵喝。
司天監的高級藥丸,效果立竿見影,生病的士兵驚喜的發現,肺部不再難受,咳嗽緩解,頭腦從昏沉到清明,除了尚有些虛弱,身體狀态得到翻天覆地般的改變。
“不難受了……”
“我好了。”
“謝謝大人,謝謝大人。”
其餘的士兵也露出了笑容,看向許七安的眼神裡多了感激和熱情。
許七安微微颔首,而後掃了一眼床底的馬桶,忍不住皺眉,斥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