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弟,兄弟,有話好好說……”
男人挨了兩拳一腳,察覺到對方力氣大的吓人,便知自己不是對手,果斷求饒認慫。
“穿好衣服,滾出去。”許七安罵咧咧道。
男人連忙穿好裡衣裡褲,然後抓起外套和褲子,慌慌張張的逃離。
站在房門口的老鸨,朝床上的采兒投去質詢的目光,後者微微搖頭。
她并不認識這個俊美男子。
老鸨也懶得多管,臉上堆着笑容,道:“不打擾兩位共度春宵,采兒,好好伺候客人。”
說罷,關上房門。
許七安在圓桌邊坐下,聽力放大,聽着老鸨的腳步聲遠去,然後是踩踏木質樓梯的聲音……
采兒坐起身,裸露出白皙的上身,臉蛋尚有紅潮,笑吟吟道:“小相公,還等什麼呢,奴家在床上等的着急。”
說話的同時,她打量着這個俊美陌生的男子。
于她而言,身上的男人從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,換成一個皮相頂尖的俊哥兒,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。
已經确認周遭沒有異常的許七安,盯着采兒,悠然道:“青衣侍從。”
簡單四個字,卻讓床榻上的女子臉色大變,倉惶的掀開被子下床,跪倒在地,低聲道:“百死無悔。”
暗号沒錯……肖像畫也對……許七安颔首,沉聲道:“穿好衣服,本官有話問你。”
采兒收斂媚态,撿起地上的羅裙套在身上,接着開始穿小衣,不多時,便穿戴整齊。
這位表面上是風塵女子,實則是打更人暗子的采兒,盈盈施禮,凝視着許七安,道:“大人,我能看看您的腰牌嗎?”
“可以。”
許七安把獨屬于他的腰牌取出來,放在桌上,腰牌鍍銀的,背面是打更人防僞花紋,正面刻着一個“許”字。
采兒抿了抿嘴,把視線從腰牌挪到許七安身上,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着他,問道:“您,您就是許七安許銀鑼?”
許七安笑了:“你知道我?”
“當然知道,如果連衙門出了您這樣一位少年天才而不知,那奴家搜集情報的本事也太低啦。”
采兒臉色興奮,道:“關于您的一切我都知道,您是大奉詩魁,斷案如神,京察之年,京城風雨飄搖,全靠您力挽狂瀾,這才平息了風波。
“我還知道在京城力挫佛門羅漢;以及您在雲州時,一人獨擋數萬叛軍,威名赫赫……”
許七安笑容一僵。
真是的,到底是誰在吹我?都已經傳到北境來了麼,在真正懂行的高手眼裡,我已經完全成為笑柄了吧?
“咳咳!”
他咳嗽一聲,道:“閑話莫說了,我問你,北境近來如何,可有發生大規模戰争。”
采兒搖頭:“蠻族雖有侵犯邊關,但都是小股騎兵劫掠,東搶一會兒,西搶一會兒。如果有大規模戰争,百姓會往南逃,那勢必路過三黃縣,奴家不會不知。”
許七安點頭,又問:“各地有沒有什麼奇特現象,比如,突然有大規模人口失蹤。”
采兒皺着眉頭,思考片刻,道:“奴家沒有搜集到相應情報……不過,經您提醒,奴家倒是想起一件事,甚是古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