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禦史勃然大怒,指着阙永修怒斥:“護國公,我等奉旨查案,你敢違命?”
阙永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“劉禦史回京後大可以彈劾本公。”
就是這麼狂。
劉禦史臉頰肌肉抽動,怒不可遏,偏偏拿他沒有辦法。他非主辦官,更非巡撫,無權處置護國公。
更不可能在楚州與對方硬碰硬,沒那個資本,能做的隻有回京後,狠狠彈劾護國公。
“走吧!”
楊硯轉身,打算離開。
“……”
劉禦史怒火幾乎到達頂點,在外面曬了一個時辰的烈陽,痛苦不堪,好不容易進了軍營,結果對方是故意讓他們進來,借機狠狠羞辱一番。
想查案,門兒都沒有。
“等等!”
阙永修突然喊住兩人,待楊硯回頭後,他嘴角一挑,“楊硯,你護衛王妃不利,害被蠻族擄走,至今下落不明。
“淮王很憤怒,不追責,是看在魏淵的面子上。但你若是認錯,到軍營外頭跪兩個時辰,本公就破例,讓你們查一查衛兵出營記錄。”
說這些話的時候,阙永修嘴角冷笑,帶着不加掩飾的挑釁。
“欺人太甚。”劉禦史怒發沖冠,剛想展現文官的唇槍舌劍,讓這個粗鄙武夫領教一下,他全家女性是如何在不知不覺間貞操盡失。
但被楊硯用目光制止。
兩人轉身離開,身後傳來阙永修猖狂的嘲笑聲。
“簡直欺人太甚,欺人太甚……”劉禦史氣的心髒病快發作了,嘴皮子哆嗦:
“回京之後,本官要讓這個匹夫知道讀書人筆杆子的厲害。”
楊硯淡淡道:“他在故意激怒我,他想殺我們。”
劉禦史大吃一驚:“何以見得?”
楊硯沒有回答,一邊跨上馬背,一邊壓低聲音:
“血屠三千裡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棘手,許七安的決定是對的。暗中北上,脫離使團。他如果還在使團中,那就什麼都幹不了。
“而以他眼裡不揉沙子的脾氣,很容易中阙永修的圈套。在這裡,他鬥不過護國公和鎮北王,下場隻有死。”
劉禦史臉色陡然一白,繼而收斂了所有情緒,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:“以許銀鑼的聰慧,不至于吧。”
楊硯搖了搖頭,“單純的激将法自然沒用……”
可如果是當初那姓朱的銀鑼那樣,許七安還能忍嗎?
劉禦史沒追問,倒不是明白了楊硯的意思,而是出于官場敏銳的直覺,他意識到血屠三千裡比使團預料的還要麻煩。
否則,護國公如何會起殺機?
……
“我給你講個笑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