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這不是重點,李妙真盯着趙晉,沉聲道:“你是誰?”
“我真名就叫趙晉,是楚州遊俠。”趙晉道。
李妙真微微颔首,似乎有能力在夢境中分辨他有沒有說謊,接着問道:
“你家大人是誰,你怎麼會知道鎮北王屠戮百姓這件事,據我所知,除了蠻子,楚州似乎無人知曉此事。”
她的言外之意,你一個江湖遊俠,不可能知曉内幕。
“我家大人,他……”
……
暗中調查、走訪數日後,陳捕頭無奈返回驿站,表示自己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線索。
劉禦史沉吟道:“我覺得可以從楚州布政使鄭興懷這裡尋找突破口,此人風評向來極好,在楚州深受百姓愛戴,是少有的良臣。
“他如果知道這件事,絕對不會隐瞞不報。也許,是受了鎮北王和都指揮使的威脅。不如我們去找他探探口風,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。”
楊硯看向大理寺丞和另一位禦史,見兩人沒有反對,想了想,道:“那就去一趟布政使司衙門。”
當即,他帶着與鄭興懷有交情的劉禦史,騎乘馬匹,來到布政使司。
通傳之後,鄭興懷在内堂接見了兩人。
得知兩人的來意,刻闆嚴肅的鄭興懷眉頭緊皺,反問道:“兩位,我有個問題想請教。”
劉禦史笑道:“請說。”
鄭興懷掃過楊硯和劉禦史,道:“所謂的血屠三千裡,隻是因為一具屍體的殘魂透露的隻言片語。憑借這個,就要查淮王,諸位大人不覺得過于輕率了麼。”
劉禦史皺眉道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鄭布政使笑了笑,“本官處理楚州事務,何處有動亂,何處有蠻子劫掠,一清二楚。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,相信我,淮王堵不住悠悠衆口,理由,劉禦史應該能懂。”
即使是皇帝,也不可能堵住群臣的嘴,何況是鎮北王。
劉禦史不再說話,皺着眉頭坐在那裡,陷入沉思。
這時,楊硯淡淡道:“既然如此,為何阻擾使團辦案?”
鄭布政使笑容不變:“淮王畢竟是親王,朝廷派使團查他,在将士們眼裡,這時子虛烏有的陷害。他們為淮王鳴不平,這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更何況,淮王坐鎮北方,手掌兵權,朝堂之上,不知道多少人想削他兵權。使團在楚州城的遭遇,是淮王一系的應激反應罷了。”
劉禦史和楊硯對視一眼,起身告辭。
騎乘馬背,并肩而行的路上,劉禦史側頭,看着楊硯,道:“楊金鑼覺得,鄭大人所說,有沒有道理?”
“不知道!”
楊硯的回答幹脆利索,這幾天如此努力,隻是在給許七安找線索,不至于雙方會合後,使團一行人什麼線索都沒找到。過于丢人。
但他不擅長查案,隻覺得此案莫名其妙,錯綜複雜。
……
“我家大人是唯一的活口,他從淮王的屠刀中僥幸逃脫,而後一直四處逃亡。”
趙晉剛說完,就被李妙真冷冷打斷:“淮王是三品武者,你家大人能從他屠刀中逃脫,又是何方神聖。另外,你既早就潛伏在我身邊,為何始終不現身,直到今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