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當朕不敢殺你?朕現在就殺了你,現在就殺了你……”
他作勢去抽身邊禁軍的佩刀。
“陛下保重龍體,卑職先行告退。”
許七安見目的已經達到,識趣的溜走。
“滾,都給朕滾!”
元景帝大吼道。
鄭布政使想硬剛一下,但被劉禦史一把扯住袖子,一邊作揖,一邊散去。
使團衆人各自散去,沒有私底下多做交流,但該說的話,該商議的事,早在官船上已經敲定。
……
打更人衙門。
時隔月餘,許七安終于返回,他目的性明确的來到浩氣樓底下,經過侍衛通傳,登樓來到七層。
魏淵穿着繡天青色雲紋的青衣,碧綠簪子簡單的束起長發,形象潇灑随意,配上他清俊的五官,蘊含滄桑的雙眼。
一股中年老帥哥的魅力撲面而來。
魏淵正在玩左右手互博,左手撚黑子,右手夾白子,擡頭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回來啦。”
許七安“嗯”一聲,也不行禮,悶聲坐在桌邊。
“鎮北王死了!”
他聲音低沉的說。
“死了便死了。”
魏淵盯着棋盤,皺緊眉頭,注意力完全不在許七安身上,道:“你先等等,我下完這盤棋再說話。”
許七安突然伸出手,在棋盤上一劃拉。
嘩啦啦……白子黑子散落一地,四處亂濺。
魏淵生氣了,擡手欲打,又輕輕放下,哼道:“打你我還嫌手疼,沏茶去。”
等許七安沏好茶,他端着茶杯,吹了吹,沒喝,不疾不徐的語氣說道:“有什麼想問的?”
許七安也不廢話,直截了當道:“魏公早知道鎮北王屠城的地方是楚州城?”
魏淵颔首。
妖蠻兩族突然揮兵南下,劍指楚州城,很可能是魏公洩露的情報……許七安心裡愈發笃定,于是選擇先問另一個問題:
“魏公是怎麼知道的,據卑職所知,即使是勾結蠻族的散修術士,以及妖蠻兩族和萬妖國餘孽,都束手無策。”
“猜的!”
魏淵笑道:“知己知彼,百戰百勝。法術能讓人擁有超凡脫俗的力量,但過于依賴法術,最後反而一葉障目。”
這個回答着實超出了許白嫖的預料,他深深皺眉:
“魏公您的意思是,您是基于對鎮北王的了解,猜測出的楚州城?但妖蠻兩族對鎮北王同樣了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