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,倒打一耙,把罪過推給鎮北王,要讓大奉的鎮國之柱身敗名裂。
對于這些流言,有人錯愕,有人不信,有人迷茫……
市井百姓不知道内幕,更不懂其中的波折和勾心鬥角,在遇到這種不知道該相信誰的事件裡,普通人會本能的在心裡尋找權威人物。
權威人物的表态,才是他們肯去相信的事實。
目前來說,在這方面堪稱權威的,市井百姓能立刻想起來的,似乎隻有許七安一個。
不過他現在,剛從司天監出來。
監正還是沒見他,許七安也沒打算見監正,他隻是托采薇給監正帶句話而已。
司天監樓外,恒遠和楚元缜等着他。
額前一抹白發的劍客,笑眯眯地說道:“你可願随我行走江湖?”
許七安咧開嘴,“西域胡姬潤不潤?”
楚元缜無奈道:“我早不近女色。”
許七安朝他們揮揮手:“會有那麼一天的,但不是現在。”
獨自離去。
黃昏前,許二郎和許二叔,帶着家中女眷出城。
……
次日,朝會!
衮衮諸公踏入金銮殿,未等多久,元景帝便來了,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上朝。
元景帝坐穩了,老太監踏前一步,高聲道:“有事啟奏,無事退朝。”
無人說話,但這一刻,朝堂上無數人的目光落在大理寺卿身上。
大理寺卿硬着頭皮,出列,作揖:“微臣有事禀報。”
人是死在大理寺的,這件事必須由他來說。
元景帝嘴角泛起笑意:“愛卿請說。”
大理寺卿略有停頓,然後朗聲道:“楚州布政使鄭興懷,于昨日午時,牢中畏罪自殺。”
金銮殿靜的可怕。
元景帝嘴角笑容愈發深了,道:“衆愛卿覺得,此案,如何定論?”
左都禦史袁雄出列,道:“既已經畏罪自殺,那楚州案便可以結了。楚州布政使鄭興懷,漳州人士,元景19年二甲進士。此人勾結妖蠻兩族,害死鎮北王以及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,當誅九族。
“鄭興懷尚有一子,于青州任職,朝廷可發邸報,着青州布政使楊恭,捉拿其全家。斬首示衆……”
元景帝環顧衆臣,朗聲問道:“衆愛卿有何異議?”
沒人說話。
元景帝笑了起來,得益于他多年來的制衡之術,朝堂黨派林立,便如一群烏合之衆,難以凝聚。
他往日裡高高在上,任由這些人鬥,确實是鬥争激烈,精彩紛呈。可當自己這位九五之尊下場,這群烏合之衆,終究隻是烏合之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