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呆滞,臉色頹敗,像是一個被人抛棄的老人,像一個衆叛親離的失敗者。
他終于知道為什麼魏淵和王首輔能串聯百官,逼他下罪己诏,他知道為什麼趙守敢入京城,逼他下罪己诏。
這一切,都是得了監正的授意。
說完這句話,白衣老者緩緩消散。
殿内陷入死寂。
直到趙守開口,打破沉寂:“他已經不屑入朝為官。”
他是誰?
自然是指那個高喊着不當官的匹夫。
元景帝恍然不覺,呆愣的坐着,宛如風燭殘年的老人。
……
觀星樓,八卦台。
一身布衣的許七安,傲然而立,朝着皇宮方向,擡了擡酒壺,笑道:“古今興亡事,盡付酒一壺。”
“瞧把你給得意的,這事兒沒老師給你擦屁股,看你讨不讨的了好。”
桌案邊,盤坐着黃裙少女,鵝蛋臉,大眼睛,甜美可愛,腮幫被食物撐的鼓鼓,像一隻可愛的倉鼠。
“妙真和楚元缜,還有恒遠大師如何了?”
許七安笑了笑,不在乎褚采薇的挖苦。
“再過幾日,傷勢便痊愈了。”褚采薇皺了皺眉,吐槽道:“可把我給累死了,他們不要宋師兄幫忙治傷。”
他們害怕自己變成試驗品……許七安心說。
他沒再說話,回味着昨天的點點滴滴。
當日,他來司天監,托采薇轉告監正一句話:魏淵和王首輔想聯合百官,逼元景帝下罪己诏,希望監正相助。
如果沒有這位大奉守護神的認可,元景帝制衡朝堂多年,黨派林立,魏淵和王貞文很難在一天之内,達成利益交換,讓超過三分之二的京官同意。
監正同意了。
而後,才有了許七安午門擋群臣,劫走曹國公和護國公阙永修的一幕。
斬殺此二賊,隻是開局,魏淵和王首輔要讓元景帝認罪,這才是收尾。
當然,如果魏公和王首輔選擇袖手旁觀,那許七安就斬二賊,告慰鄭興懷和楚州城三十八萬冤魂的在天之靈。
然後攜家人離京,遠走江湖。
昨日,他去了一趟雲鹿書院,把計劃告之趙守,趙守不同意遠走江湖的決定,因為許新年是唯一進入翰林院,成為儲相的雲鹿書院學子。
于是才有了趙院長進宮,威逼元景帝的一幕。
“不當官了……積累的人脈雖然還在,但想動用朝廷的力量就會變的困難,而且斷絕了官途,不可能再往上爬,将來和那位幕後黑手攤牌時,就要靠别的力量了。”
許七安想了想,制定了新的發展計劃:PY大佬+自身實力。
“天地會的成員是我的依仗之一,李妙真和楚元缜是四品戰力,恒遠大師是八品武僧,但根據楚元缜的說法,大師爆發力和持久力都很出色,即使戰力不如四品,也超過五品武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