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非那位白袍公子本身就在劍州,但柳公子說過,那人身份神秘,并非劍州人士。所以,他應該是沖着蓮子來的。”
恒遠大師智商還是在基準線之上的,大概和李妙真不相上下。
金蓮道長看向許七安,沉聲道:“你對這人有印象嗎?”
“我不認識他。”許七安搖頭,頓了頓,冷笑道:“但我大概明白他屬于哪方勢力了。”
縱觀九州,諸多勢力,各大體系,誰能輕易拿出這麼多法器,并視如草芥?
司天監可以!
但司天監不是唯一,準确的說法是,術士才能做到。而且必須是高品術士,到了四品陣法師,才能煉制法器。
那位白袍公子背後有高品術士支持。
非司天監出身的高品術士,許七安可就太熟悉了。
我身上的氣運和神秘術士團夥有關,而他們本想在借着稅銀案對我下手,那個白袍公子哥應該知道氣運的事,否則,他不會對我展現出如此強烈的敵意。
神秘術士團夥終于要對我下手了?
許七安呼吸略微急促。
但很快他否定了這個猜測,恒遠大師說的沒錯,這是一場偶遇,那白袍公子哥應該是恰逢其會,知道了他身在劍州。
如此高調的作态,不符合那位神秘術士的風格,應該不是他在幕後操縱,是運氣使然,讓我和那個白袍公子哥遭遇……
這樣的話,對我來說,這或許是一個機會。
殺了他,招魂,解開一切疑惑。
衆人見他沉默,沒有想要解釋的迹象,便沒有追問。
柳公子說道:“而後,那位白袍公子抓住了淩雲,斬了他的雙腿,并讓他爬着回去。我當時并不在場,得知消息後,就立刻趕了過去。”
說到這裡,柳公子露出怒容:
“我看見淩雲在街上爬着,拖出長長的兩道血迹,他當時已經意識模糊了,還在努力的爬……那白袍公子就在淩雲邊上跟着,手裡捧着梅子酒,笑嘻嘻的看熱鬧,不允許旁人去救淩雲。
“淩雲一直爬到鎮子外才死的,等那位白袍公子離開,我,我才敢上前,把他帶回來……對不起。”
李妙真咬牙切齒。
白蓮道姑俏臉如罩寒霜,她剛才已經聽過一遍,但依然難掩怒火。
“金蓮師兄,我天地會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嗎?誰都可以踩一腳。”白蓮道姑哀聲道:“淩雲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孩子。”
金蓮道長看着許七安,沉聲道:“他的魂魄召不出來,眼睛也合不上去,你有什麼要對他說的嗎?”
許七安走到床邊,無聲的看着淩雲,半晌,輕聲道:“你完成任務了。”
他伸出手,在淩雲臉上抹了一下,眼睛合上了。
許七安如遭雷擊。
金蓮道長安慰道:“對于道門弟子來說,死亡不是終點,我們會把他的魂魄養起來的。他隻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在我們身邊。”
許七安不置可否,看向衆人:
“那麼現在的局勢很危險了,武林盟、地宗、淮王密探以及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,他的實力不清楚,但身邊兩個扈從最少是巅峰的四品。而且,法器衆多是可以預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