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子臉上笑容熱切了許多。
她并不懷疑慕南栀的話,如果換成是一個嬌俏的美人,張嬸可能會懷疑這是某位大老爺養在這裡的外室。
但這位慕娘子身段雖然豐腴有緻,但這張臉委實平平無奇了些。便是市井裡登徒子,也不會對這樣姿色平庸的女子産生非分之想。
……
許府。
許七安穿着黑色勁裝,牽着小母馬回家,那件錦衣在勾欄時換下來了。
他也懶得再換上去。
餐桌上,許二叔喝着酒,問道:“這次去了哪兒。”
許七安低頭吃飯:“劍州,幫朋友打了一架。”
“天宗聖女還有麗娜她們也去?”
“嗯。”
許二叔抓住機會,教訓侄兒:“别老是打打殺殺的,一山更有一山高,劍州是大奉武道聖地,高手不計其數。
“看你這樣子,說明你那朋友沒有惹上強人,否則……”
許新年咽下米飯,道:“劍州啊,就是有武林盟那個州?”
“可不是,劍州武林盟勢力龐大,當地官府都要低頭。而且,他們特别團結,惹了一個就會帶出一林盟的盟主叫曹青陽,江湖武榜前三,對吧爹。”
“是啊,劍州可是江湖惡人的禁地,與雲州恰好相反。那曹青陽在江湖中是一代枭雄。”
嬸嬸一個婦道人家,聽的津津有味,就問:“那比甯宴還厲害?”
倒黴侄兒在嬸嬸心裡,就如同天下第一高手,她嘴上不說,心裡是很服氣的。
二叔沉吟一下,搖頭道:“甯宴還是差遠了,再練五年,或許能與那位盟主争鋒。而且他們不買官府的面子。”
他知道侄兒是六品。
嬸嬸一聽,連忙說:“還好甯宴沒有惹上人家,好端端的怎麼跑劍州打架去了。”
許玲月替大哥說話,柔柔道:“爹,大哥做事有分寸的。武林盟那麼厲害,他不會去招惹。”
許七安悶不吭聲的吃飯。
晚餐結束,許新年放下碗筷,說:“大哥,你來我書房一趟。”
兄弟倆并肩走出前廳,進了書房。
許新年關上門,徑直走到書桌邊,抽出厚厚一沓紙,說道:“元景帝登基至元景20年,二十年間的所有的起居記錄都在這裡。”
許七安掃了一眼,閉了閉眼,無奈道:“你這是草書……不對,短短五天,你收集了元景帝二十年的起居錄?”
許二郎迎着大哥震驚的目光,擡了擡下巴,一副很得意,但強行淡定的姿态,說道:
“我晉升七品了,儒家的七品叫仁者,想要踏入這個品級,就必須領悟仁義。仁者,兼愛天下,是道德典範。仁者,才能養浩然正氣。所以七品仁者,是四品君子境的基礎。
“當然,我距離四品還差的遠,所以這并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,對我來說,不過是微微的一小步。”
不值得高興,那你還叨叨叨的說這麼多……許七安心裡吐槽,想了想,問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