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看着,他徒然僵住,微微睜大眼睛。
沉默了幾秒,忽然有些急促的展開其他信件,動作粗魯又急躁,看到王首輔眉毛揚起,生怕這老小子弄壞了信件。
而孫尚書的表現,落在幾位大學士、尚書眼裡,讓他們愈發的好奇和困惑。
迫切的想知道信件裡記載着什麼。
“好,好啊!有了這些東西,我們不需要退讓利益,就能拉攏一大批勢力。陛下不是想查嗎?呵,就算查到明年,他也查不出東西。”
孫尚書冷笑連連。
“給本官看看。”
吏部尚書率先搶過信件,展開閱讀,十幾秒後,他激動的連說三聲“妙”。
“我想過搜羅袁雄等人的罪證來反擊,但時間太少,而且對方早已處理了首尾,路子行不通。這,這正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。”
書房裡,大佬們逐一看完信件,一改之前的沉重,露出振奮笑容。
王思慕站在門口,靜靜的看着這一幕,父親和叔伯們從臉色凝重,到看完信件後,振奮大笑,她都看在眼裡。
雖然信件是屬于許七安的,但二郎送信的人情,父親怎麼也不可能無視的……她悄然松了口氣,對自己的未來愈發有了把握。
王首輔收回信件,放在桌上,然後注視着許二郎,語氣溫和:“許大人,這些信件從何處而來?”
孫尚書、徐尚書,以及幾位大學士,紛紛看向許二郎。
許二郎作揖道:“家兄處。”
果然是他……孫尚書心情複雜,複雜到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感受。毫無疑問,他是恨許七安的。
桑泊案中結下的梁子,那小兔崽子幾次三番與他作對,最絕的一次是寫詩罵他,把他釘在恥辱柱上。
對,不是綁架他兒子,是寫詩罵他。
按照官場規矩,這是要不死不休的。事實上,孫尚書也恨不得整死他,并為此不斷努力。
直到楚州屠城案,是一個轉折點。
有些人就是這樣,你恨不得他死,卻難免會因為某些事,由衷的敬佩。
而現在,王黨危急存亡關頭,許七安竟送來了如此重要的東西,要知道,這東西落入他們手裡,這次的危機相當于有驚無險。
這份人情很大,孫尚書偏偏無法拒絕。
錢青書等人既驚訝又不驚訝,這些密信是曹國公留下來的,而曹國公死在誰手裡?
驚訝則是不相信許七安會幫他們。
王首輔吐出一口氣,臉色不變:“他想要什麼?”
許二郎作揖:“等解決了朝堂之事,大哥會親自拜訪。”
王首輔沉吟幾秒,颔首:“好。”
這時,王思慕輕聲道:“爹,為了要到這些信件,二郎和他大哥差點反目,臉上的傷,便是那許七安打的,二郎隻是不居功罷了。”
王首輔一愣,細細的審視着許二郎,目光漸轉柔和。
錢青書等人看一眼許二郎,又扭頭看一眼王思慕,神色頗為怪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