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扭打起來。
“住手!”
門外,浮香穿着白色單衣,虛弱的似乎站立不穩,扶着門,臉色蒼白。
扭打停了下來,雜活丫鬟低着頭,一言不發,盡管這個女人已經病恹恹的,似乎風一吹就倒,但她當初是那麼的風光,以緻于留下的印象深刻的無法磨滅。
“回去……”
剛說完兩個字,浮香身子一晃,暈倒在地。
檀香袅袅,主卧裡,浮香幽幽醒來,看見年邁的大夫坐在床邊,似乎剛給自己把完脈,對梅兒說道:
“氣脈虛弱,五髒衰竭,藥石已經無用,準備後事吧。”
梅兒低着頭,低聲啜泣。
……
京城第一名妓浮香時日無多了……這個消息瞬間傳遍教坊司。
有人暗戳戳的高興,也有人唏噓感歎。
午膳後,青池院。
鋪設着織錦地衣的會客廳裡,穿着霓裳羽衣的花魁們,坐在案邊喝下午茶。
桌案上擺着瓜果,冰鎮梅子酒等吃食。
妝容精緻的明硯花魁,掃了眼在場的姐妹們,加上她,總共九位花魁,都是和許銀鑼纏綿床榻過的。
“想她當初何等風光,許銀鑼一首詠梅讓她成為京城第一名妓,外面的老爺們為見她一面豪擲千金,外地的風流才子千裡迢迢趕來京城,烈火烹油不過半載,竟已剩餘燼。”
穿着靛青色羅裙,戴着玉簪,氣質斯文的小雅花魁,感慨一聲。
小雅花魁飽讀詩書,頗受讀書人追捧。
“紅顔薄命,說的便是浮香了,實在令人唏噓。”
說話的是一位穿黃裙的瓜子臉美人,花名冬雪,聲音悅耳如黃鹂,歌聲是教坊司一絕。
“當初我還嫉妒她獨受許銀鑼寵愛,現在看她這般境遇,難受的吃不下飯。”又一位美人感慨。
“說起來,許銀鑼已經很久沒有找她了吧。”
“我記得,許銀鑼三月份去了楚州後,便再沒來過教坊司,沒去過影梅小閣。”
“仔細算來,許銀鑼從楚州回京那段時間,恰好是浮香卧病……”
衆花魁歎息一聲,浮香卧病在床,久不見好,許銀鑼自然就不會來了。
男人來找她們,是尋歡作樂來的,不然,總不可能是病榻前伺候吧,許銀鑼也隻是普通男人。
明硯花魁輕歎道:“浮香姐姐對許銀鑼一往情深……”
她轉而看向身邊的丫鬟,吩咐道:“派人去許府通知一聲吧,許府離教坊司不遠,速去速回。”
丫鬟小碎步出去。
明硯秋波掃過衆花魁,輕聲道:“我們去看看浮香姐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