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逢戰事,除了調兵遣将,征調糧草等必要事務外,相應的儀式也不可缺。
朝廷會讓司天監擇出吉日,而後祭天、祭地、祭祖,此為三祭。
三祭規格嚴謹,分别在不同的吉日,由皇帝帶着文武百官舉行。
要随軍出征的士卒、将領,也會在這一天進行祭祖。
子孫上戰場,祭祖是必不可少的。
許家的祖墳在京城外一處風水寶地,是請了司天監的術士幫忙看的風水。當然了,京城大戶人家基本都會請術士看風水。
人人的祖墳都是風水寶地……
許新年和許七安兄弟倆,現在是許族的金鳳凰,核心人物。
翰林院許二郎要出征這麼大的事,幾乎全族的人都來了,其中有兩位白發蒼蒼的族老。
一位族老身子骨還算硬朗,瘦瘦高高,就是白發有些稀疏。
另一位頭腦已經不太清醒,目光有些呆滞,卻白發蒼蒼,甚是茂密。
主持完祭祖儀式後,白發蒼蒼的族老感慨道:
“當年其實沒人相信司天監術士的話,京城就那麼大,哪來那麼多風水寶地。不過是讨個吉利罷了。現在看來,這确實是一塊風水寶地。不然也不會接連出兩位人中龍鳳。”
周圍族人們笑了起來。
這時,年老昏聩的那位族老,顫巍巍的在人群裡搜索,嘴裡喃喃道:“大郎在哪裡,大郎在哪裡?我們許家的文曲星在哪裡?”
許平志拉着許二郎靠過去,笑道:“老叔,咱們許家的文曲星是二郎,武曲星才是大郎。”
族老渾濁的眼睛盯着二郎,看了半晌,不停搖頭:“不,不是你,你不是大郎。”
“他當然不是大郎,都說了他是二郎,是我們許家的文曲星。”邊上,族人大聲解釋。
族老不理,自顧自的在人群裡搜索:“大郎,大郎在哪裡?”
許七安隻好走過去,笑道:“阿公,我是大郎。”
族老眯着眼,仔細的審視着他,也露出了笑容:“是大郎,是大郎,是我們許家的文曲星。”
這位族老的兒子,在旁尴尬的解釋:“以前總是和爹說大郎的事迹,他聽的多了,就隻記得大郎了。”
……
皇宮,禦花園。
魏淵坐在涼亭裡,指尖撚着黑子,陪元景帝下棋。
殺了老皇帝幾盤後,魏淵淡淡道:“聽說皇後進來身體有恙?”
元景帝看他一眼,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入秋了,許是着涼了吧。朕忙于政務,一時冷落了皇後,魏卿替朕去探望一下皇後。”
魏淵起身,作揖退下。
鳳栖宮的路,他走過無數次,這一次卻走的格外慢,明明路的終點有他最在意的人,可他卻害怕走的太快,害怕一不留神,就把這條路給走完了。
鳳栖宮裡,風華絕代的皇後站在殿内,一手攏袖子,一手焚香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