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不打算暗中調查臨安,而是選擇和她開門見山。
許七安盯着對方黑潤明亮的桃花眼,不經意般地說道:“我近來聽說一件寶貝,叫做‘地書’,是地宗的法寶。殿下有聽說過嗎?”
臨安歪了歪頭,困惑的搖頭。
“沒聽說過?”許七安重複追問,似乎這很重要。
“沒有。”臨安開口。
她一開口,望氣術同步的給出反應,沒有說謊。
沒說謊,她,她不是一号,她還是那個蠢蠢的臨安,真好啊……許七安如釋重負,莫名的有種身心輕松的愉悅感。
旋即,他泛起新的疑惑。
臨安不是一号,而根據自己對她的了解,顯然不是愛讀書的人,那她為何會在這個節骨眼,選擇一本讓他萬分敏感的《龍脈堪輿圖》。
“你怎麼看起這種破書了。”許七安問。
“我不是說了麼,我平時一直有看書做學問的。”裱裱小手拍一下桌面,眉梢微蹙,似乎對許七安的懷疑很不滿。
她,說謊了……許七安忍不住想捂臉。
春心萌動的女子,總是會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,展露出完美的一面,哪怕是謊言!
考慮到臨安的面子,許七安按捺住好奇心,他還有别的方法驗證,不急于一時,于是把一疊紙張放在桌上,道:
“殿下,你念我聽。”
“不是要教你識草書麼?”臨安眨巴眸子。
“慢慢來,循序漸進嘛。”他随口敷衍。
“噢!”
臨安捧着不厚但也不薄的紙,定睛一看,立刻驚叫起來:“這是先帝的起居錄?你抄錄先帝的起居錄作甚?”
我不但抄錄了你爺爺的起居錄,我還在查你爹呢……許七安神秘兮兮道:
“我在查淮王的一些秘密,他雖然死了,但還有秘密,嗯,具體是什麼,我現在還不太清楚,所以無法詳細和你解釋。殿下,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,千萬不要透露出去。”
他的這番解釋是有深意的,臨安這樣性子的姑娘,你若不告訴她,她會不開心,适當的透露部分,并強調是兩人之間的秘密,她就會很開心。
但也不能透露太多,雖然作為皇家公主,她還算有點小城府,但在宮裡那些老油條面前,終究太嫩,所以不能說是在查元景帝。
臨安的蠢,不是智商低,而是太天真太單純,各方面都被保護的很好,以緻于隻培養出些許的小城府,屬于正常人範疇。
果然,臨安臉上綻放笑靥,故作矜持道:“好吧,本宮就勉強替你保守秘密。”
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,臨安誦讀着先帝起居錄的内容,許七安坐在一旁細心聽着,期間給她倒了兩次水,每次都換來裱裱甜蜜的笑容。
許七安如願以償的聽到了人宗道首、地宗道首和先帝的“論道”過程。
先帝再次問了地宗道首,帝皇修道的可能性。
地宗道首給出的回答,與人宗道首一樣:“長生可以,長存不行。”
這裡的長生,指的是延年益壽。後面的長存,才是長生不死。
經過漫長的談論養身之道後,先帝問地宗道首:“聞,道尊一氣化三清,是三者一人,還是三者三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