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東北邊境,定關城。
弦月挂在天空,魏淵披着深藍色的大氅,站在定關城的城頭,俯瞰着硝煙彌漫的城池,火炮撕裂了房屋和街道,哭聲和喊叫聲此起彼伏。
夜幕籠罩下,定關城正接受着血與火的洗禮。大奉的騎兵、步兵沖入城中各個街道,與負隅頑抗的炎國守兵短兵相接。
厮殺聲到處都是。
魏淵收回目光,看了眼手裡拎着的頭顱,雙目圓瞪,驚恐畏懼的表情永遠凝聚在臉上。
定關城統兵,秃斡黑。
他失望的搖搖頭,随手把頭顱丢下城頭,淡淡道:“差了些!”
而後,魏淵目光徐徐掃過馬道,鋪滿了士卒屍體,鮮血黏稠,染紅了殘破不堪的城頭。
他的身後,十幾名高級将領靜默而立,一言不發。
一部分老部下臉色如常,區區一座城都攻不下,也就不用打仗了。
另一部分沒跟過魏淵的将領,這次是真正體會到了用兵如神四個字。
魏淵撚了撚指尖的血,聲音溫和地說道:“傳我命令,屠城!”
秋後的涼風吹來,月光清冷皎潔,深青色的大氅飄蕩,魏淵的瞳孔裡,映着一簇又一簇跳躍的戰火。
……
翌日。
許七安打着哈欠起床,蹲在屋檐下,洗臉刷牙。
等他完成了洗漱,鐘璃才抱着自己的木盆出門,也展開洗漱工作。
本來鐘璃是會和許七安一起蹲在屋檐下洗漱的,但因為有一次,很不湊巧的被許玲月看見了。
許玲月一看就很愧疚,鐘師姐是司天監的客人,讓客人蹲在屋檐下洗漱,是許府的失禮。
當天就命令下人準備了新的房間,打掃的幹幹淨淨,漂漂亮亮。然後親自來請鐘璃入住,并與她進行了一番交心。
交心過程掏心掏肺,交心措詞溫柔禮貌,交心内容:我大哥還沒成親,你特麼離他遠點。
鐘璃那天就很委屈的住進去了,但許七安回來後,又把她領了回來,但鐘璃也是個聰慧的姑娘,雖然采薇師妹和她号稱司天監的沒頭腦和不高興。
但沒頭腦是褚采薇,鐘璃還是很聰明的。
聰慧的鐘師姐能察覺出許家大姑娘對自己的敵意,于是默默和許大郎保持距離。當然,屋子裡做馬殺雞,或者并肩坐着說話,許家大姑娘是看不到的。
用過早膳後,許七安又把鐘璃趕出了房間,道:“你在外頭乖乖蹲着,不要亂走,不要随便和人說話,不要……受到傷害。”
鐘璃“嗯”一聲,用力點頭,表示自己經驗豐富,會照顧好自己。
等鐘璃離開後,許七安取出符劍,元神激活:“小……國師,我是許七安。”
等了好久國師都沒來,就在許七安以為聯絡無果時,煌煌金光穿透屋脊,穿着羽衣,身段豐腴的絕色美人出現在屋内,金光緩緩消散。
我大概是大奉唯一一個能洛玉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,你說你不想睡我,打死我也不信……許七安虛榮心略有滿足,但也有魚塘太小,容納不下這條大魚的感慨。
嗯,洛玉衡隻是考察我,不是非與我雙修不可。她還考察過元景帝呢……咦?這熟悉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,我,我也是人家魚塘裡的魚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