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(第8頁)

  那道騰起金燦燦光芒的身軀,以粗暴不講理的姿态,重重砸落在城下,大地猛的一顫,炸起的沖擊波把方圓十幾米内的敵軍化作肉塊。

  破損的甲胄、殘破的刀刃,被震的浮空。

  許七安左手一壓,氣機籠罩甲胄刀刃等碎片,瞥了眼兩側、前方揮舞鋼刀殺來的敵軍,袖子用力揮舞。

  甲胄、鋼刀、長矛等物,朝着四面八方激射。

  前頭沖鋒的士卒腦袋突然炸裂,手臂砰的折斷,胸口出現拳頭大的空洞……死狀各不相同。

  但這并不能讓敵軍畏懼,依舊奮不顧身的沖殺上來。

  許七安起初揮舞出刀芒,将四面八方湧來的敵軍砍瓜切菜般的斬殺,無人能近身。

  很快他就改變了戰法,氣機含而不發,以金剛神功的體魄,化勁武夫的身手以及太平刀的鋒芒與敵軍肉搏。

  身陷敵營,環顧皆敵,氣機能省一點是一點,四品終究是人,人就有極限。

  以一人之力鑿陣,想殺穿數萬敵軍,他需要顧慮的首先不是敵人的強大,而是體力。

  魏淵曾經和他叨唠過,當年山海關戰役中,其實大部分高品武夫都是死于力竭。

  戰法一變,瞬息之間,起碼有數十把鋼刀從四面八方斬來,武者對危機的預感讓許七安捕捉到每一位敵方士卒的動作,卻無從躲避。

  這便是真實的戰場,亂刀砍死高手的戰場。

  噗噗噗……許七安或刺或挑,或砍或揮,收割着一名名敵卒的性命。

  當!

  一名敵卒縱身躍起,鋼刀狠狠砍在許七安頭頂,精煉鋼刀瞬間卷刃,許七安反手揮出太平刀,把這名敵卒腰斬。

  他沒有回頭,堅定不移的向前挺進,憑借武夫體魄,硬抗刀槍劍戟。

  死了兩三百人後,敵卒悍不畏死,前仆後繼。

  死了五六百人後,敵卒雙目赤紅,反被激起兇性。

  死了七八百人後,漸漸的,有人開始遊擊、纏鬥,摘下腰間軍弩射擊,而非持刀硬上。

  “走開!”

  火器營的營長勃然大怒,一把推開炮兵,緊接着一腳踢在炮架,踢的數百斤重的重炮調轉了炮頭。

  這位營長親自填裝炮彈,校準,點燃引信。

  炮身亮起一枚枚扭曲的符文,從炮身向着炮口蔓延,蓄力完畢,而後,“轟”的一聲,整座重炮猛的往後一退。

  炮彈激射而出,沿途撕裂士卒身軀。

  許七安提前捕捉到了危機,但是沒有躲,揮舞太平刀斬向炮彈。

 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裡,圍攻許七安的士卒被這股可怕的氣浪撕的四分五裂。

  滾滾塵煙中,一襲青衣染血的大奉銀鑼巍然不動,除了衣袍遍布焦痕,毫發無損。

  他持着刀,緩步前行,前頭的敵卒面露懼色,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。

  紛紛推開,竟不敢擋他去路。

  許七安抖了抖刀鋒血迹,狂笑道:“康炎兩國的孬種,竟無一人是男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