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(第9頁)

  他不再理會這個賤骨頭,大步朝父親消失的方向追去。

  過了一陣子,演武場人走光了,隻剩下朱廣孝和宋廷風。

  “狗東西,仗勢欺人!”

  宋廷風“呸”了一聲,看向朱廣孝,一臉無所謂地笑道:

  “你小子,跟許甯宴待久了,本事沒學會,臭脾氣反倒見長了。你年底就要成親了,這個節骨眼被關進大牢,不死也要脫層皮,最後還是得革職。到時候哪什麼娶人家姑娘?

  “人這輩子,能遇到一個想娶的姑娘,願意嫁你的姑娘,不容易的。許甯宴那狗賊,天天混教坊司,不也沒遇到這樣的姑娘嗎。”

  朱廣孝眼裡淚光閃爍。

  宋廷風啐了一口,沒好氣道:

  “矯情什麼,我油滑慣了,别說鑽跨,叫人家爹都不礙事。你看大家不也一臉的‘這就是我幹得出來’的表情嗎。換你的話,估計都沒臉做人了。”

  他揮了揮手,道:“你走吧,我一個人坐會兒。”

  朱廣孝鼻音濃重的“嗯”了一聲,轉身離去。

  演武場再沒其他人了,宋廷風捂着臉,雙肩簌簌顫抖,指縫間傳出壓抑的哭聲。

  奇恥大辱!

  ……

  次日,朝會。

  袁雄上書,彈劾魏淵十大罪,其中便包括縱容下屬貪污,敲詐百姓;貪功冒進,導緻八萬将士埋骨他鄉等等。

  元景帝在朝會上,當着諸公、以及殿外百官的面,怒斥魏淵誤國。

  朝野震動。

  ……

  左都禦史劉洪府,書房。

  劉洪憤怒的摔碎一隻古董花瓶,這位黑發中摻雜些許銀絲的正三品大員,憤慨怒罵,大聲咆哮:

  “無恥小人!

  “老夫與袁雄勢不兩立,勢不兩立!”

  寬敞的書房裡,坐着禦史張行英,兵部尚書,以及幾名前魏黨骨幹。

  大家都是一籌莫展。

  在朝堂上,沒人能跟一個年富力強,完全掌控權力的皇帝扳手腕。

  尤其是這個皇帝麾下還有許多願意為他沖鋒陷陣的獵犬。

  “事已至此,僅憑我等,恐難以挽回大局。”一位骨幹成員歎息道。

  張行英神色難掩悲涼,道:

  “魏公朝堂為官二十年,兢兢業業,說他以權謀私,斂财無度,可有人知道,他在浩氣樓住了二十年。這京城繁花似錦,卻沒有一處是他家。

  “這些年他時常與我等讨論新政,試圖革新,挽救國力日衰的朝廷。他無兒無女,舉目無親,把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獻給了朝廷,沒有魏公,陛下這二十年修道能修的這般安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