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面自行遊走成一座扭曲的,古怪的陣紋。
陣法形成後,元景帝從懷裡取出一顆透明的珠子,拳頭大小,珠子裡有一隻眼球,瞳孔幽深,冷漠的注視着元景帝。
這是巫神教的至寶,封印着巫神的一隻眼睛。
内蘊巫神的一絲力量。
元景帝松開珠子,它不落地,懸于半空,并灑下一道道半透明的能量。
這些能量剛一落下,便被元景帝鮮血彙成的陣法染成鮮紅。
隐約間,元景帝聽見了地底傳來痛苦的龍吟,陣法中心,一道金光亮起,旋即,緩緩探出一顆金色的龍頭。
珠子裡,那隻眼球驟然幽深了許多,仿佛化成旋渦,産生巨大的吸扯之力。
金龍不停的甩動腦袋,竭力抗拒那股吸力,并發出一陣陣凄厲的,隻有特殊人才能聽見的龍吟。
“氣運散到現在,龍脈不穩了,但還差一點,得再動搖動搖。敲定了魏淵的事,便立刻昭告天下,昭告京城。
“京城三百多萬人的謾罵和怨恨,三百萬人對戰争失利的恐慌,足夠珠子抽出龍脈之靈。魏淵,給你定什麼惡谥好呢?”
元景帝嘴角一挑,霍然轉身,往寝宮外走去。
……
卯時,天沒亮。
值夜一宿的宋廷風和朱廣孝,舒展腰肢,結伴走向衙門大門。
這個點,正好是點卯的時間,不停的有銅鑼銀鑼進來,一路上,看宋廷風的目光怪怪的。
昨日,他忍受胯下之辱的景象曆曆在目。
好歹也是煉神境,挺有天賦的一人,可惜骨頭太軟,這樣的人修為再高,也當不了領袖。
以前看他吊兒郎當的,隻覺得不夠穩重,現在看啊,根本是不堪大任。
察覺到周遭同僚的目光,宋廷風目光黯了黯,旋即露出滿不在乎的笑容,保持着吊兒郎當的姿态。
朱廣孝眼神藏着悲傷。
原本,他也該經受一次胯下之辱,是宋廷風故意耍賤,把臉丢在地上,才讓他躲過朱成鑄的刁難。
朱廣孝知道自己的性格,甯死也不受胯下之辱。
他年底就要成親了,成家立業,未來美好的人生等待着他,宋廷風不想讓好兄弟的美好人生毀于一旦,于是他把自己的尊嚴給撕了下來,丢在地上給人狠狠踐踏。
看着宋廷風故作輕松的模樣,朱廣孝又想到了許七安,他走的幹脆利索,魏公戰死的消息傳回京城後,他便再沒蹤迹。
許府人去樓空。
将來要麼隐姓埋名,要麼浪迹江湖了吧。
“如果甯宴在這裡,不會看着你受辱。”朱廣孝咬牙切齒道。
“然後跟我一起死嗎?”
宋廷風翻了個白眼,沒好氣道:“魏公死後,京城就容不下他了,走了正好,他不走我也要趕他走。不走就不當兄弟了。”
朱廣孝咧嘴一笑:“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