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趙守模仿白衣術士,一腳踏下,層層陣紋自他身下誕生,迅速擴散,要把白衣術士囊括在内。
但白衣術士僅是揮袖,便将趙守施展出的陣法掃蕩一空。
以陣法對付術士,怎麼可能起效?
白衣術士有條不紊的摘下腰間香囊,霎時間,一件件法器不要錢似的飛出。
一架架火炮排列,一張張床弩落地,一把把法器火铳、軍弩浮空,它們的準心,齊齊瞄準趙守。
一件件削鐵如泥的刀劍破空遊走。
此外,還有其他效果稀奇古怪的法器,比如做束縛之用的繩索,比如震懾元神的青銅鏡,比如做封印之用的青銅大鐘……
真特麼的花裡胡哨啊,相比起來,武夫隻能用粗鄙形容……目睹儒家高品和術士高品的戰鬥,許七安油然而生感慨。
在火炮轟鳴聲中,白衣術士捏起一枚釘子,刺入許七安的丹田。
許七安小腹劇痛,冷汗淋漓,強忍着疼痛,說道:
“為什麼要把氣運給我?”
白衣術士沒有回答,再次捏起一枚釘子。
許七安心裡一凜,下意識的想要後退,但身體無法動彈,“稅銀案是你一手主導,目的是以一種‘合理’的方式,把我弄出京城?”
白衣術士笑道:“你猜的沒錯。”
“但我猜不到,為什麼要以稅銀案為由帶我出京城,以你的手段和能力,就算京城有監正坐鎮,你同樣能把我帶出京城。”
許七安盯着他,試圖看穿那層“馬賽克”,觀察他的表情。
白衣術士摸了摸他的頭,聲音溫和,像是長輩在和晚輩說話:
“你不是大奉斷案奇才嘛,給了你這麼長的時間,你都沒查出來?”
我查你媽了個巴子……許七安險些爆粗口,他忍住了,努力拖延時間,道:“雲州時,是你在幫我吧?”
“嗯!”
白衣術士言簡意赅的回複。
“你幫我,不是因為給我饋贈,而是因為雲州就是許州,是你們這一脈的大本營,對嗎?”
許七安語不驚人死不休。
“倒也不笨。”
白衣術士語氣依舊平靜,捏着釘子,刺入了許七安的胸部上丹田,道:“怎麼猜出來的?”
許七安臉色一白,額頭沁出大量的汗珠,他語氣略有虛弱:
“因為雲州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好了,它背靠大海,即使你們起事失敗,也能乘船遠走海外。而為什麼是雲州,不是其他臨海的州?因為雲州物産豐富,論産糧,僅次于被譽為“大奉糧倉”的豫州和漳州。
“論鐵礦、藥材等山中瑰寶,雲州僅次于南疆十萬大山。兼之當地匪患橫行,是你們屯兵養兵最好的掩護。
“巫神教也看中了這個地方,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謀劃。扶植山匪,勾結齊黨,輸送軍需。這觸犯到了你的利益。
“于是你借魏公之手,借我之手,将巫神教拔除。這樣既不會暴露你們,又能清掃掉巫神教的勢力。
“以上,如果我猜的都對,那麼雲州都指揮使楊川南,其實是你們的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