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如此啊……
“困境之中,我突然想到,為什麼不能效仿老師當年,扶一脈旁支上位,就如當年武宗清君側。這個念頭從一浮起,便再也難以遏制。
“我後來的所有布局和謀劃,都是在為這個目标而努力。你以為貞德為什麼會和巫神教合作,我為什麼要把龍牙送到你手裡?我為什麼會知道他要抽取龍脈之靈?”
白衣術士似笑非笑道。
這一切,都源于當年一場心懷鬼胎的閑談。
貞德今時今日的所有謀劃,他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。
草……許七安臉色微變,如今回想起來,獻祭龍脈之靈,把中原變成巫神教的附屬國,效仿薩倫阿古,成為壽元無盡的一品,主宰中原,這種與氣運相關的操作,貞德怎麼可能想的出來,至少當年的貞德,根本不可能想出來。
但如果是一位專業的術士,則完全合理。
大奉走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,地宗道首和許家大郎是罪魁禍首,兩人先後主導了四十多年後的今天。
“再後來,我辭官退出朝堂,和天蠱老人合謀,一手策劃了山海關戰役,過程中,我屏蔽了自己,讓許家大郎消失在京城。當然,這其中少不了人為的操作,比如把族譜上消失的名字添加上去,比如為自己建一座墓碑。
“許家族人的記憶同樣的混亂的,經不起推敲的,但隻要沒有人刻意去點醒,他們就會自己欺騙自己。如果你仔細打聽過當年的往事,會發現二郎他曾經瘋過一段時間,當然,這些事并不光彩,沒人會主動提及。
“昔日的政敵不會記住我,在他們眼裡,我隻是過去式,依照屏蔽天機的原理,當我退出朝堂時,我和他們之間的因果就已經清了。沒有過深的糾葛,他們就不會在意我。”
許七安沉默了下去,隔了幾秒,道:
“難怪你要利用稅銀案,以合理的方式把我弄出京城。雖然我身上的氣運在蘇醒之前,被天蠱老人以某種手段隐藏,但我終究是你的兒子,監正的目光,或多或少都在盯着我。
“如果你以不合理的手段強行擄走我,監正會迅速反應過來。但你為何不直接把我帶走,而是留在京城?”
白衣術士的聲音有了些許變化,透着恨鐵不成鋼的語氣:
“你隻猜對了一半,稅銀案确實是為了讓你合理的離開京城,但你之所以留在京城,被二郎撫養長大,不是燈下黑的思維博弈,純粹是當年的一出意外。”
“意外?”
許七安皺眉反問。
白衣術士點頭,語氣恢複了平靜,笑道:
“有件事沒有告訴你,氣運,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。你是最好的容器,不僅因為你是我血脈,同時,你也是大奉皇室的血脈。”
???
盡管今天已經把話說開,知曉了太多的硬核秘密,但許七安此時仍是被當頭一棒,人都傻了。
第二百五十九章
臭婆娘
……許七安表情僵硬,再不複得意之色,怔怔的看着白衣術士。
他的腦海裡,紅裙子和白裙子瞬間飄遠。
“你母親是五百年前那一脈的,也就是我現在要扶持的那位天選之人的妹妹。當年我與他結盟,扶他上位,他便将妹妹嫁給了我。世上最可靠的盟友關系,首先是利益,其次是姻親。
“我娶了那位金枝玉葉後,便着力于策劃山海關戰役,竊取大奉國運。山海關戰役的尾聲裡,你出生了。”
呼!
許七安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,紅裙子和白裙子又飄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