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下,浮空的石盤迅速皲裂,一座座陣法熄滅,失去神力,僅是這一句,這座小型絕世大陣,又被削弱的五成。
白衣術士難以再操縱石盤浮空,與它,還有其上的許七安一同墜落。
與此同時,一道無匹的刀意從白衣術士身後,狠狠斬在他後背。
白衣術士悶哼一聲,後背血肉裂開,沁出大股大股的鮮血。
自他出現以來,終于,終于受傷,并且由于這是武夫的刀意,殺伐之力比同階其他體系要更強更可怕。
白衣術士踉跄後退,與許七安拉開距離,此時的他,已不敢再直面九尾狐的尾巴。
一道道刀意從虛空浮現,武林盟老匹夫不講武德,準備痛打落水狗。
見狀,趙守拽住許二郎的肩膀,阻止了他撲上去查看侄兒情況,并帶着他迅速遠離。
“準确的說,是殺敵一千,自損八百。”
趙守反唇相譏。
之前,他施展的破陣手段,其實不是言出法随,而是白嫖的魏淵的合道之意,之所以念出口,并讓刻刀和儒冠輔助,僞裝出言出法随的力量。
純粹是誤導白衣術士。
這個微不足道的細節,而今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手。
趙守心裡歎息一聲,想起了魏淵出征前,曾獨自一人拜訪清雲山。
那一次,魏淵見到了亞聖殿裡的石碑;那一次,魏淵留下了自己的部分血丹;也是那一次,魏淵配合他,讓他記錄了“破陣”之意。
當時魏淵并沒有完全洞悉白衣術士的謀劃,甚至不知道許大郎這号人物的存在,兩者之間因果太小,魏淵無法洞悉一個被天機術屏蔽的,與自身關系不大的人物。
但他複盤了許七安的種種遭遇,以謀士的直覺,料到許七安将來會有大麻煩。
“希望能對他有用,我不可能一直護着他,雛鷹總有展翅高飛的時候。”
趙守耳邊,仿佛響起了當時魏淵說的話。
為了這小子,魏淵也算是機關算盡了。
遠處,白衣術士一邊從香囊裡取出療傷丹藥,一邊從容邁步,在層層疊疊的刀意中穿梭,遠離了“刀山”的包圍。
武林盟老祖宗斬出的刀意,在這一刻,似乎失去了目标。
白衣術士許大郎,屏蔽了自己,讓武林盟老祖宗短暫的忘記他。
服下丹藥,他感受着藥力在體内擴散,拔除四處亂竄的刀意,笑着對許七安說道:
“神殊和萬妖國的關系,我已經明了。雖然萬妖公主的出手方式讓我意外,但對于她這個敵人,我是有防備的。
“兒子終究是兒子,想和老子鬥,差遠了。”
說話間,屏蔽天機的效果過去。
屏蔽天機後,當事人不能出現在外人面前,否則此術會自動失效。
這個“外人”,分别是敵人、數量衆人的旁觀者,以及自己三個以上的親人或因果極深的人。
在場的人,要麼和他因果關系極深,要麼是敵人。
因此屏蔽天機之術,隻能維持極短的時間,并且不能重複使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