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這次離京,可能時間要久一點,短則一年半載,長則三年以上,想來那時,玲月已經嫁人了。可惜喝不上你的喜酒。”
許玲月咬着唇,美眸裡蓄着淚水。
十八歲的少女,宛如六月裡搖曳在清水中的芙蓉,清麗,皎潔,幹幹淨淨。
這朵養在許家深閨裡的嬌嫩花兒,對大哥即将離去的事實,分外傷感。
接着,許七安伸出手,揉了揉小豆丁的腦瓜,柔聲道:“讓大哥抱抱你,大哥從來沒有好好抱過你……”
許鈴音抱着大哥的脖子,大聲宣布:
“大哥,我會藏好雞腿等你回來的。”
又藏在鞋子裡?那還能吃嗎,吃了會不會當場去世啊……許七安感動的揉着幼妹的腦袋,笑道:
“在鞋子裡藏幾天,然後留給師父吃,知道沒。”
許鈴音用力點頭:“嗯!”
告别一家人,許七安離開小院,沿着山階,獨自下山。
“大哥~”
身後傳來許玲月的呼叫聲,大妹妹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,朝着他背影喊道:
“我想去靈寶觀修行,我,我會等你回來的。”
許七安腳步頓了一下,沒有回頭,繼續下山。
屋子裡,等許七安走後,嬸嬸望着手裡的銀票,輕聲道:
“老爺,我想起來了,大郎的生母,生下他之後就走啦。走之前囑咐我,一定要好好把他撫養長大。我記得姐姐是個很好的人,溫柔端莊,很好相處。
“她當年握着我的手,囑托我照顧大郎,說的那麼誠懇……我知道她當年抛下大郎是有苦衷的。”
嬸嬸擡起頭來,淚痕滿面:“老爺,我養了他這麼多年,他就是我兒子了。現在那人回來,要取他的命,我,我很難過……”
許二叔心如刀絞。
……
靈寶觀。
許七安拄着拐棍,朝着守門的道童,微笑:“我要見國師。”
來之前,他向監正打聽過國師和地宗道首交手的情況。
監正說兩敗俱傷,然後“呵”了一聲:
“業火灼身。”
道童看了他一眼,道:“道首有過交代,如果許公子來找她,可勁直入内。”
靈寶觀已經對我開啟長驅直入的權限,那洛玉衡呢?
許七安心裡嘀咕着,拄着拐棍進了靈寶觀。
來到僻靜小院,輕車熟路的推開靜室的門,隻見蒲團上,盤坐一位貌美的道姑。
許七安愣了一下,從她身上看見了善良的小姨,媽媽的朋友,鄰居家的大姐姐等等,一系列形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