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後半句話裡帶着嘲諷。
懷慶這個女人呀,表面端莊矜貴識大體,其實最擅長綿裡藏針,暗中傷人。
臨安緊緊盯着她,咬着唇:“你怎麼知道這些的。”
懷慶歎息一聲:“都是許七安查出來的,在你不知道的時候,他付出的永遠你比想的多。”
“可他沒有告訴我,什麼都不告訴我!”
臨安雙手握成拳頭,倔強的說。
懷慶嗤笑一聲,“告訴你……你能承受這些事情嗎?你能保證自己在先帝面前不露半點破綻?”
皇長女低聲道:“他是為了保護你。”
臨安張了張嘴,眼裡似有水光閃爍。
“本,本宮知道了,本宮這就遣人去召見他,本宮不生他氣了……”
嘴上說的矜持,動作卻火急火燎,小裙子一提,順勢起身,就要跑出内廳,跑出德馨苑。
“你沒機會了!”
懷慶歎息一聲。
剛邁出兩步的臨安陡然僵住,回過身來,用蒼白的臉蛋對着懷慶,顫聲道:
“什,什麼意思?”
“我還沒跟你說那一戰的具體情況,先帝的陰謀雖然沒有得逞,但龍脈之靈潰散,散落各地。倘若不能集齊龍氣,中原必将大亂。
“另外,他如今修為已廢,身體狀況非常糟糕,監正也束手無策,為了活下去,他将離開京城,能不能活着回來,尚且未知。
“不久前,他來找你,其實是想和你告别。”
最後這句話,像是一根針紮進了臨安的心窩,讓她心痛的差點無法呼吸。
原來,他拖着重傷之軀,是來找我告别的。
而我卻将他拒之門外……淚水瞬間湧了出來,猶如決堤的洪水,再也收不住,裱裱泣不成聲:
“我要把他找回來……我,我還有很多話沒跟他說。”
悔恨的情緒翻江倒海,她後悔自己沒有見他最後一面,她恨自己拒絕了拖着重傷之軀隻為與她告别的那個男人。
現在那個男人離開了,從此生死難料,相見遙遙無期。
淚水模糊了視線,人在最悲傷的時候,是會哭的睜不開眼的。
朦朦胧胧中,她看見一道身影走過來,伸手按住她的腦袋,溫和地笑道:
“殿下,你哭鼻子的樣子好醜。”
裱裱睜大了美眸,愣愣的看着他。
幾秒後,她抹幹眼淚,又愣愣的看向懷慶。
懷慶一臉問心無愧的厚顔無恥模樣。
換成以前,裱裱一定跳過去跟她死打,但現在她顧不得懷慶,内心充滿失而複得的喜悅,撲到許七安懷裡,雙手勾住他的脖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