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忘記與那個人的約定了嗎……”
公孫秀喃喃重複着這句話。
……
深秋,這場雨足夠纏綿,下了兩個時辰,依舊不見消停。
許七安在樓船的茅廁裡,從地書碎片内取出蓑衣和鬥笠,遊曆在外,自然是備了雨具的。
“王記魚坊”的船緩緩停泊在岸邊,食客們各自散去。
慕南栀蹙着眉頭,小心翼翼的看路,試圖繞過泥濘的地方,但這隻是徒勞無功。
繡花鞋上依舊沾滿泥漿,這讓她很不開心。
你不是花神轉世嗎,按理說應該很喜歡雨天和泥漿才對……許七安看着她獨自生悶氣的模樣,心裡腹诽。
泥漿,泥漿……我要是藏在泥漿裡,誰都發現不了……不,停下,不能再想了,我是人不是泥鳅……
他竭力的抗衡着暗蠱的副作用,方才接連使用暗蠱的能力,引發了強烈的後遺症。
回到客棧,許七安讓店小二送上來美酒美食,開啟第二頓午餐。
慕南栀進了屋子,便将繡花鞋踢到門後,赤着白嫩嫩的小腳丫,在屋子裡走來走去。
她打開窗戶,馬上又關上,噘着嘴說:“我一點都不喜歡雍州,又潮又冷。”
說起來,這是她離開王府,歇下王妃身份的第一個冬天,告别了奢華的地暖,這會是一個難捱的冬天。
“知道冷,還赤着腳丫子?”
許七安低頭瞅了一眼,便收回目光。
方寸膚圓光緻緻,白羅繡屟紅托裡……說的就是這種堪稱神品的玉足。
許七安在教坊司睡過不少花魁,沒有任何一個女子的腳,能與慕南栀這雙玉足相比。
這一是因為教坊司的女子要練舞,養不出柔弱無骨,白裡透紅的腳丫;二是美人也分三六九等,是人便有缺陷,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。
唯獨眼前這位大奉第一美人,花神轉世,是真正的鐘靈毓秀,即使是最挑剔的目光,也找不出她身體和容貌上的瑕疵。
嗯,上面的評價草率了些,畢竟許七安和她還沒有知根知底。
“你幾時這般能吃了?”王妃坐在桌邊,拖着腮幫,笑吟吟的看他。
“自從被人打廢之後,吃啥啥香,身體倍兒棒。”許七安自嘲道。
他快速吃完滿桌的佳肴,喊道店小二收拾餐盤,慕南栀悄悄把一雙玉足縮進裙底。
“韬光養晦”這一點,她幾乎無師自通,作為魅力無限的花神轉世,藏住臉蛋還不夠,豐腴有緻的身段對男人也具備極強的誘惑力,因此,她穿的衣裳,都是故意加大了尺碼的。
天色漸漸暗沉,許七安站在窗邊看了片刻,道:
“我晚上要去一趟地宮,見那具千年古屍。”
慕南栀:Σ(っ°Д°;)っ
“我去看看那東西的狀态,順便向它借幾樣東西。放心,天亮之前我會回來。”
許七安寬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