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元缜滿意的收回長劍。
李妙真眉頭一皺,沉吟一下,道:“近來有沒有道士住店?”
“有。”
“是何人?”
掌櫃的目光掠過李妙真的肩膀,看向她身後,道:“不就在你身後嘛。”
李妙真吃了一驚,回頭看去,隻見三人身後,不知何時出現一位氣質冷豔的美人,身披羽衣,頭戴蓮花冠,眉毛長直,眸子是罕見的淡琉璃色,五官精緻如刻。
“師父。”
李妙真驚喜起來,步履匆匆的來到冷豔美人面前,道:
“師父你怎麼下山了,你怎麼在這裡,兩年不見,徒兒好想你。咱們能在這裡見面,真是緣分。”
冰夷元君漠然的看着她:“我一路追蹤你過來的,飛燕女俠走到哪裡,揚名到哪裡,不難找。”
頓了頓,她無喜無悲地說道:“僅憑你剛才一席話,罰你面壁三年也不為過。”
哪怕闊别十年,天宗門人見面,也應該是面無表情的颔首示意。
……李妙真吐了吐舌頭,“我這不是還在曆練嘛,三品之前,弟子無法領悟太上忘情之道。”
她連忙給師父介紹朋友:“這位是人宗記名弟子楚元缜,原本是大奉的狀元郎。這位是青龍寺的武僧恒遠。”
冰夷元君眼神淡漠的看了他倆一眼:“劍胎,舍利子。”
四人在桌邊坐下,冰夷元君淡淡道:“下山遊曆兩年,可有領悟太上忘情?”
李妙真眼珠子胡亂轉動,道:“啊,這……徒兒還在努力。”
冰夷元君冷漠道:“把手伸出手。”
李妙真茫然照做。
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從冰夷元君袖中竄出,把李妙真雙手手腕緊緊纏縛。
“縛靈索?”
李妙真大吃一驚,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展開,愕然道:“師父,您這是作甚。”
冰夷元君臉色冷漠,語氣同樣沒有感情起伏:“奉天尊法旨,捉拿李妙真回宗門,重新研讀天宗寶典。”
楚元缜和恒遠面面相觑,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“為什麼?”
李妙真摸不着頭腦。
冰夷元君面無表情:“天宗弟子忘情寡欲,雖紅塵曆練,卻不能沾染過多因果。天尊認為你偏離了天宗教義,需重新研讀寶典,何時明悟,何時放你出來。”
天宗弟子下山曆練,正确的姿勢是以旁觀的角度,看紅塵中的悲歡離合。
李妙真不是,李妙真是歡快的在紅塵這個泥潭裡打滾。
我就說吧,李妙真是天宗的異類,明明修的是太上忘情,卻熱衷于行俠仗義,遲早要完……旁邊的楚元缜滿腦子都是槽點。
李妙真不服:“弟子,弟子這是紅塵練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