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邊坐着相貌平庸的男女,桌上趴着一隻喝粥的小白狐,它時不時擡頭看一眼許七安,又低頭喝粥。
“你總是看我作甚?”許七安茫然道。
這隻小狐狸從早上起來,就用古怪的眼神看他,黑紐扣似的狐眼裡,帶着三分敵意,三分畏懼,三分委屈,一分可憐……嗯,總之就是這種複雜的感覺。
小狐狸細聲細氣的說:
“我昨天夢到你報複我,要把我掐死,我都像你求饒了,你都不放過我。”
它露出委屈的表情。
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睡姿太差,腦袋埋被窩裡缺氧了麼……許七安嘴角一抽,反問道:
“你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?準确的說,我為什麼要報複你。還不是你自己昨晚做了壞事,心虛了。”
小狐狸年紀太小,啞口無言,嗚嗚兩聲。
李靈素快步靠攏過去,在桌邊坐下,邊揉着腰,邊笑道:
“這小東西昨晚做了什麼壞事?”
慕南栀冷冰冰道:“它能做什麼壞事?不像某些男人,好色風流就算了,人妖不忌就算了,有時候啊,死的活的,都不計較了。”
李靈素和許七安臉色陡然僵硬。
“夫人這話說的……”李靈素幹笑兩聲,道:“妖也有好妖的,不能以族類分善惡,另外,什麼叫死活不計較?”
笃笃!
這家夥心虛了,他還有妖族相好?許七安敲了幾下桌子,道:“你有什麼事?”
李靈素立刻壓低聲音,“前輩,我遇到了點麻煩。”
頓了頓,似有些羞于出口,聲音愈發的低了:“我又中情蠱了,您是蠱術高手,能否為我拔除情蠱。”
病嬌女人少招惹啊……許七安道:“柴杏兒種的蠱?”
李靈素面露悲苦之色,點了點頭。
這時,店小二靠攏過來,躬身問道:“客官,要吃點什麼?”
李靈素看了眼慕南栀和徐謙的吃食,想了想,道:
“店裡補腎壯陽的菜,都拿上來。”
……店小二古怪的看他一眼,“好,好……”
他目光旋即落在小白狐身上,讨好般的誇贊道:
“它可真有精神,不像我們掌櫃養的貓,今兒一點精氣神都沒有,好像是病了。”
不,它隻是身子被掏空了……許七安心說。
店小二說完,便退了下去。
慕南栀幸災樂禍道:
“我看你是命中犯桃花,先被東方姐妹軟禁半年,榨幹了身子,之後又被柴杏兒種情蠱。啧啧,你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手裡。”
咦,徐夫人很少這樣嘲諷我的,是因為吃醋了嗎……啊,我這該死的魅力,我們是不可能的……李靈素禮貌一笑,與這位容貌平平的徐夫人保持距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