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别忘了寫折子告訴永興帝一聲,讓他不用擔心我這個武夫會挾天子以令天下。”
聞言,張行英和劉洪齊齊搖頭,笑了起來。
就目前來說,陛下是不可能真的讓許七安執掌打更人衙門的。
帝王心術中,最基礎的一條就是“平衡”,許七安能壓制文武百官,但誰能壓制許七安?
這樣一個無人能制衡的存在,永興帝是絕對不會讓他手握實權的,否則連睡覺都不安穩。
許七安在這件事上,充當的是一個工具人的角色。
主要是,他目前的重心不在朝堂,不在京城。
“不出所料的話,午膳之前會有小朝會,到時候,捐款的事可以定下來了。”
“這是好事。”
許七安說。
這是好事,所以他願意當工具人。
閑聊幾句後,許七安起身告辭,走至茶室門口,停下,回眸看了一眼擺設沒有任何改變的茶室。
忽然想起去年的冬天,他剛加入打更人不久,剛抱上魏淵的大腿。
每每來此處見魏淵,心裡就很忐忑。
“人面不知何處去,桃花依舊笑春風……找春哥還有宋廷風、朱廣孝喝幾杯。”
……
朝會剛結束,許銀鑼在金銮殿痛毆定國公,怒斥諸公的消息,在京城官場不胫而走。
自元景帝被斬,已經過去一個多月。
這段時間以來,許銀鑼低調極了,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面,關于他的事,京中衆說紛壇。
市井流傳,許銀鑼因為殺了昏君,被朝廷所不容,被迫流浪江湖。
也有人說,他在那驚天動地的一戰中,重傷垂死,于是閉關養傷。
别說市井之中,其實就連官場,很多級别不夠的京官也不知道許銀鑼的動向。
而今他再次出現,直接就幹了件震驚朝野的事。
“許銀鑼終于出來了,本官說過,他是大奉的良心,諸公不捐款,自然有人逼着捐款。”
“各地寒災嚴重,百姓民不聊生,許銀鑼也坐不住了。”
“隻要有許銀鑼在,大奉就還有希望。”
“許銀鑼終于恢複官職了,老夫甚是激動啊。”
消息一經傳開,支持捐款的忠義之士振奮不已,再也不用顧忌同僚的态度,不用害怕犯衆怒,敢堂而皇之的表明立場。
果然,午膳之前,内閣便傳出消息,陛下決定于三日後号召百官捐款,諸公無人阻擾。
……
景秀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