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來的那名宮女左顧右盼一陣,繼而看向床榻,詢問道:
“殿下,怎麼了?”
臨安淡淡道:“方才做了噩夢,已經無礙。”
宮女盯着她通紅的眼眶看了幾眼,頓時恍然,信了幾分,接着又審視了一眼大床。
慶幸的是,自從國庫空虛,永興帝縮減了宮中妃嫔、皇室宗親的用度,昂貴的獸金炭也在其中。
炭火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索取無度,因此臨安蓋的東西,從輕薄的“綢”和“被”。換成了更厚實的“衾”。
填充羊毛和鴨絨的被子,厚實蓬松,完美的藏住了許七安。
“殿下,是不是太熱了?您的臉燒的厲害。”
宮女關切道。
“本宮沒事。”
臨安心裡越慌,表面越要冷漠。
“公主喘氣的厲害,太悶了麼。”
“是有些,把窗子開一些出來。”
“要不奴婢就守在屋子裡吧。”宮女說道。
“不必,本宮心情不佳,想一個靜靜。”
聞言,宮女便沒有堅持,掃了一圈屋子,退了出去。
等她離開,并關上卧房的門,臨安一把掀開被子,推搡着枕在自己胸脯上的腦袋,又羞又氣又驚又喜,柳眉倒豎:
“狗奴……”
小嘴裡剛蹦出兩個字,就被許七安捂住,他朝房門方向揚了揚眉,壓低聲音:
“人還沒走呢。”
臨安扭頭看去,果然看到門邊貼着一個影子,似在偷聽屋裡的動靜。
許七安把被子拉上,蓋住兩人,聲音很低地笑道:
“沒看出來,你的奴婢還挺機警的。”
以前倒是沒發現。
“都是宮裡嬷嬷訓出來的,後宮娘娘們身邊的大宮女更機警呢。”
臨安附和了一句,而後羞紅着臉,怒道:
“狗奴才,你好大的膽子,本宮的床你也敢上。
“你走你走,去上洛玉衡的床去。”
伸出小手,用力推搡。
許七安握住她的手腕,湊近她,把距離拉近到互相吐息能噴在臉上的地步:
“殿下,我在遊曆多日,無時無刻不再挂念着你。每天每夜都在懊悔沒長翅膀,不然就可以乘着風來見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