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有事與王首輔商量。”
王思慕點點頭,柔聲道:
“爹似乎病了,前陣子一直在咳嗽,人也昏昏沉沉的,總是發呆。”
許二郎一愣,關切道:“找司天監的術士看過了嗎?”
王思慕歎息一聲:
“司天監的人說,爹是積勞成疾,憂思太重,需要靜養。另外還染了些風寒。
“以前魏淵在的時候,他鬥志昂揚,現在魏淵死了,他沒了政敵,那股子勁一下子洩了。
“原本還可以一展抱負,誰知災情洶湧……”
許二郎神色沉重的點頭。
從未婚妻住處離開,他輕車熟路的來到王首輔書房前,扣響了門。
得到允許後,推門而入。
王首輔抱着熱騰騰的茶盞,坐在案後,身前空無一物,剛才似乎在坐着發呆。
“首輔大人,院長想見你。”
許辭舊開門見山。
王首輔定定的看了他片刻,淡淡道:
“沒什麼好見的,我已沒精力替他周旋,更沒那個興趣。
“新君登基,他雲鹿書院想借此重返廟堂,這勢必會造成朝野動蕩,引來文官的抗拒。在這個節骨眼上,你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。”
許二郎沉聲道:“雲州叛軍蓄勢待發,雲鹿書院若是能重回廟堂,無疑是極強的助力。”
王首輔搖頭:
“朝廷現在需要的,不是他雲鹿書院的那群清流,是銀子,是用不完的銀子。你去告訴趙守,如果他能讓國庫多五百萬兩紋銀,老夫的位置,拱手相讓。
“抵觸雲鹿書院讀書人,是天下士子的共識,是文官的共識。若是放開這個口子,你猜那群文官會不會“逼宮”?
“那麼,誰去赈災呢。”
許二郎歎口氣:“我明白了。”
第三日,他請假未去翰林院,前往雲鹿書院“複命”。
“王首輔雖然沒見院長,但把折子遞上去了,隻是陛下,他沒有理會……”
許二郎道。
“罷了!”
趙守歎息一聲,望向京城方向:“我對永興已經仁至義盡。”
此時的許二郎,還不明白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。
……
月朗星稀,寒風淩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