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會成員心滿意足的進屋睡覺去了,留下李靈素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院子裡。
“啊對了,自幼父母雙亡是吧,回頭我和兩位長輩唠嗑一下。”李妙真笑眯眯的補了一刀。
李靈素是有父母的,也是天宗門人。
我活着,還有什麼意思呢……聖子扪心自問。
……
青州城,布政使衙門。
堂内,面容清癯,蓄着山羊須的紫陽居士楊恭,臉色凝重的審閱着諜子送回來的雲州情報。
“如今已經明白,流民蜂擁雲州的原因。”
任職青州布政使的楊恭,臉色凝重的環顧堂下的官員,道:
“情報上說,雲州官府發告示,大開糧倉,吸納流民入伍。”
雲州要反了……衆官員神色一沉,沒有驚訝和意外,也沒有憤怒,有的隻有坦然和嚴肅。
早在兩月前,先帝被許七安斬于京城不久,朝廷向青州連續下達十幾條邸報,命青州進入備戰狀态,屯糧、屯鐵器、修繕城牆。
雲州靠海,南邊是無盡汪洋,北邊大部分土地與青州接壤。
前朝欲孽想要以雲州為根基,北上讨伐京城,就必須要拿下青州,以獲取足夠的戰略縱深。
青州要是打不下來,叛軍就會被死死按在雲州一隅。
提刑按察使沉吟道:
“我們得加大赈災力度,遏制流民南逃的趨勢。”
相比起其他地域,南邊無疑更加溫暖,食物也更充足,因此青州的流民規模極其可怕。
這些流民若是一股腦兒的去了雲州,後果不堪設想。
青州知府連連搖頭:
“雖然朝廷給了我們足夠的糧草,但那是留着打持久戰用的。眼下各地寒災肆虐,朝廷缺糧,浪費在了流民身上,将來一旦糧草不足,不等敵人攻打,我們内部便自行崩潰了。”
戰時,首先考慮的永遠是軍隊的需求。
又一名官員說道:
“災情洶湧,流民數量遠比想象的要多,雲州敢大開糧倉,他們的糧草也不是無窮無盡的。不怕拖垮了自己?”
楊恭沉聲道:
“過去的二十年裡,雲州叛軍一直在囤積錢糧、軍需,為的就是這一刻。他們的積累和底蘊,絕對超乎我們的想象。”
“布政使大人,那該如何是好?”
衆官愁容滿面。
流民現在是有奶就是娘,誰給吃的,就替誰賣命。
楊恭沉吟片刻,道:
“封鎖通往雲州的邊境道路,阻攔流民南下。派人散布雲州開倉赈災屬于謠言,另,膽敢散布雲州開倉赈災消息的,殺無赦。”